“我要族人的臣服,世人的臣服,若是全死绝了,世上哪里还有乐趣可言。”凌洛炎想到那般的景象,唇边露出了轻嘲,权利和地位之所以令他喜欢,便是因为能掌控他人,而非被人掌控,但讽刺的却是,假若世上再也无别人,所有得到的都将失去意义。
“早知无法阻止你,看来我这个祭司也只得奉陪宗主。”龙梵想起当初所见,眼前似乎还能看见那双闪耀着野心,凛冽慑人的眼。
起初吸引了他的便是洛炎如此的眼神,他对活下去的打执着,对所有想要之物的勃勃野心,都让他心动不已,至今也仍是如此。
“我自会小心,更何况还有你。”握着龙梵环抱在他腰上的手,凌洛炎知道龙梵认同他的决定并非放心他的所为,而是明白他所想要,尽管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有多么危险。
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此时正相伴他的身旁,不论是作为他所心系之人,还是作为祭司,龙梵都让他对将要进行的事更有把握。
“宗主所做决定,身为祭司不可违抗,更因为那是你心中所想。”收紧怀抱凌洛炎的手,在他耳畔落下的吻依旧温柔,龙梵并不觉得掌控世间一切是种妄念。
为他的话而扬起了笑意,凌洛炎望着院内迎风摇曳的几株翠竹,侧首说道:“天下人的安危原本与我无关,但要立于人上,无人岂能成事,既然说我能救世,我便要天下人欠我,我要他们心甘情愿称我为主。”
话音飘荡着落在空中,漾起一阵涟漪,轻描淡写的语声,似乎随风便能散去,龙梵听他所言,却知道若是有任何一个族人在此,都会为此刻的洛炎而倾倒,为他怀中之人此时的神情,和话中所流露的威仪。
拥着他,龙梵的眼底除了欣慰赞赏之外,隐隐的存着几丝笑意诡色,“过往所为,该是起到作用的时候了,只要人心所向,其他各族便只能唯你之命是从,赫羽所留的歌谣,对洛炎并无坏处,若是能利用得当,要成为天下人的炎主,并非难事。”
甚至可称得上极为简单。
龙梵所说的话,所指之意,凌洛炎明白,之前做的那些事,收买笼络的人心,尽管不是为了今日,到如今却正派上用场。
“赤阎族将会重现往日荣光,借着赫羽留下的歌谣,我会让那些人知道,今日的赤阎族与百年前不同。”
他还没忘记,当初去雷落城赴百年之约时所遇的其他宗族,那些随在他们身后,用看好戏的眼神注视他们登上望天台的人,还有在他被炎火吞噬,重生之后,听说那句歌谣的惊疑。
人心就是如此,惯于锦上添花,人云亦云,只要能充分利用赫羽所留的歌谣,号令天下之日近在眼前,纵然他需担起救世之责,也不过是又一个挑战罢了,对能证明自己力量的难题,他从来都欢迎的很。
“不需几日,那句歌谣将会传遍天下,对应眼前灾祸频频,浩劫之说免不了引起一番恐慌,那便是洛炎登高一呼之时。”龙梵的话音落在耳边,依然是平平淡淡的语声,但从他的话里,凌洛炎却听出了其他。
转过身,一手从龙梵的下颚滑过,轻佻的语声含笑,“我的祭司实在称职已极,竟已先行一步,命人去将此话传开了?看来并非今日才知我心中打算。”
龙梵握住他游移到颈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在那个世界之时,洛炎未曾言明,但你在心中已有了决定,我岂会瞧不出来。”归来之后他还未醒来他便已做了些许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