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丝狀的灵力四散,列阵將恕靖夷包圍,凌亂于风中的黑发透出了深沉的暗色青芒,將所有的灵力运到了极致,龙梵嘴角微扬,眼底露出了嗜血的杀意。
“竟敢说我是懦夫?!”恕靖夷并不惱怒,却奇怪的輕笑了几声,“无妨,究竟如何,你们会知道。”他说着运掌默念,却忽然发現周身被如被何物隔开,他所施放之力竟有一些停滯,再看眼前,无数交錯的青瑩灵光如同织网,將他圍在了其中,施放之后龙梵不去控制,每丝每缕之上的灵力却在不断增强。
“没想到你的灵力不及我,对术法的运用却巳到了如此地步。”恕靖夷对眼前所見一阵惊异,“你竟能借用天地之力?!”
龙梵有此能力?艾闻言意讣的輕瞥了一眼,悬空与恕靖夷周旋的动作却不敢停,跳跃闪躲着他的掌力,不停吞噬着时不时袭來的雷电之力,再化作反击之力投往恕靖夷。
被困在龙梵阵中之人仍旧被黑雾包圍,不曽显露真容,恕靖夷比之当年似乎稍有显弱的力量让艾心存疑虑,不敢妄自猜測,心里却有了不好的預感。
龙梵不发一语,并不答话,晕染了墨色杀意的眼眸不存一丝情感,白袍狂舞,黑发凌亂,再不見平日沉靜之色,更近似于魔,暗青光芒愈來愈甚,整个望天台上,几乎不見电光闪烁,只有耀眼的光芒將天色阴霾映照的满目灼然。
眼見恕靖夷被困其中,凌洛炎抬起了手,无数火焰爆裂闪耀,在映出了青瑩之光的望天台上再添火色,霎时间,所有的雷电交集,黑雾缠繞,电闪轟鳴,全被炎火与灵光交织而成的绚麗夺去了声色。
“你们以為,不让我除去救世之人,便算是贏了今日这一场,躲过这一劫?”恕靖夷不知在笑什么,对眼前自己被困阵中丝毫不覺担心,却像是目的將要达到,抵挡着袭來的灵力,隱含期待的抬首望天。
恕靖夷的异狀落在龙梵眼中,立时眸色一沉,“他下了死咒。”
“莫怪我覺他力量減弱,居然是死咒,如此一來,我们今日岂非都没有活路?!”艾惊叫一声,在它面前,恕靖夷闻言诡秘輕笑,双掌合十,不知默念起了什么,竟然任由龙梵的灵力交錯切入腹中,炎火灼身,亦毫不闪避。
就在此时,只听雷声之中,望天台下的魔物突然一起发出了嘶鳴,狀似疯狂。
“怎么回事?”凌洛炎探首往下瞧去,夜翼正不断啄食着魔物魂魄,在長老们所到的阵外时时闪現,它飞过之处,魔物頃刻倒下,即便如此,仍有无数魔物在周圍环伺,疯狂的嘶鳴声中,眼看便要不顧身死沖入長老们的阵中。
“何谓死咒?”他追问,发覺在他们身前,恕靖夷帶着古怪的笑,似乎对他们之言全未听見,口中吐出的词句却愈來愈急,听不明的语声毫无抑扬頓挫,任由着炎火上身,也任由灵芒噬体,不闪不避,半身巳血肉模糊,被炎火所蝕,逐漸显露骨架。
始终隱没在黑雾中的人形,终于显露在他们面前之时,却巳是面目全非,形如残骸,诡秘的确是他依旧靜立不动,口中所言没有红毫停頓,反而愈加清晰。
龙梵不曾停手,深沉墨黑的眸色更显厉色,“此咒以自身之死联合天地怨气,含怨而终,与天地之怨融合,此后,天地之怨是為他之怨,天地之恨亦是他之恨,从此无他,唯有惡怨留存而生。他便是怨,怨便是他,咒言结束之时,我们全数会成為祭品,咒术一旦完成,无人能挡天地之力。”
“也就是说,天劫再非天降,而是融合了他的意志,他將成為天劫本身。”凌洛炎双眉紧蹙,若是天罚降世,尚可抵挡,但融合了私心惡念的天劫会是如何?誰也无法断言。
艾的金色兽眼不断轉动,像是想起了什么,“浮生境!他破去浮生境便是為此!死咒并非一人之力可成,他族出被封印的魔物,便是以此為引,他的灵力分散在那些魔物身上,魔物為他吸取他人之力,是他死咒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