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也不变色,眼角被掐得泛出血丝,嘴角依然带笑。</p>
韩朗倏地松手,朗笑:“你倒是真不怕死哦。”</p>
华容弯腰干咳了几声后,手动解释:“有客人说过,濒临死亡时候,人见了更容易勃起。”</p>
韩朗隐住笑,倾身过来,双眸灵光闪烁,显现狐狸都难以企及的妖媚:“当真……”</p>
屋外冷风萧瑟,傍晚将入夜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p>
“砰”地几声,木制门突然脱了所有的销栓,横冲着向床这边扫来。</p>
韩朗背对门,挥臂一挡,精致的木雕门顷刻四分五裂,向着四周溃散。</p>
华容张大眼睛,一口气没接上,轻松并直接翻眼,倒床昏迷。韩朗扫了他眼,转身将挂披在身上的袍子束好。</p>
门外,传来略带遗憾的声音:“这门的材料不赖。”</p>
夕阳幽雅地放着金光。</p>
韩朗一手弹了下落在肩上的木屑,将头发束起,备战状态:“大哥,我还在和我的男宠算帐呢。”</p>
来的正是韩焉,他斜倚靠门外的翠竹前,摇头:“反正他已经晕了,我们先算好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病得没我想象的那么重。”</p>
“那是当然,否则大哥怎么肯现身呢。小弟特意感谢你送的鸟,来提醒我的病。”</p>
韩朗话未完,韩焉已经飒然飞出:“是毒,不是病吧。”</p>
韩朗跃起,两兄弟在半空相遇……</p>
红日已有九分西沉,洒向大地最后点余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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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双方拳脚暴雨骤落,互不相让,旗鼓相当。</p>
而逐渐地,韩朗感到自己胸口发闷,速度有点跟不上,连视线都有点模糊。只是个空隙没留神,韩焉已经飞欺到他身侧,劈手朝他左肩拍下。</p>
韩朗中招,单膝落地,即使以手支地,也控制不住,向后猛退数尺,激起一地烟尘。</p>
重创之下韩朗屏息,清咳了声,控制自己身体的摇晃,呼一口浊气,在寒风中化成一团白烟。</p>
“我们的帐算清了吧?”韩朗吃力地站起:“刚从流放地逃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我寻仇,你就真的这么恨我?”</p>
韩焉不语,冷笑看他。</p>
从权倾朝野到流放异地,这一切全拜韩朗所赐,若说不恨,怕是谁都不信。</p>
“那我如果赦你官复原职,把一切都还你。算不算已经让你报仇了?”韩朗直起头来,缓声说了句,和他四目相接。</p>
两双眼是如此相似。</p>
不论恩怨如何,兄弟终究是兄弟。</p>
日落月升。月下,人的影子拉长,变得浅淡。</p>
韩焉冷声道:“中了毒药‘将离’的人,没解药就等于慢慢等死。韩太傅你是怕自己死后,没人辅佐皇帝,才找上我的吧?”</p>
韩朗不说话,行气过穴之际,回头瞄了眼昏迷的华容。屋子没了门,夜风在里头就是胡乱地窜,他倒真是能忍,那么冷的地方,居然也能一动不动地躺着。</p>
“大哥,要与不要一句话。”</p>
“法办了当年背叛我的人,我就回来。”韩焉也不废话,走到韩朗的身旁,笑着。</p>
韩朗拢了下眉:“你是指潘尚希?”</p>
“对,就是他。”</p>
“韩焉,你这是为难我?”谁都知道潘尚希的二叔潘克是兵马大元帅,韩朗的近臣,如今兵权在握。</p>
“有诚意,就来个舍‘车’保‘帅’,至于那个‘帅’值不值保,你自己衡量;我不管。”韩焉的声音轻飘,却力含千斤。</p>
等流云赶回,才知道府中发生了意外,连忙赶到韩朗现下暂时休息的书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