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鬼臼十分不屑的啐了口,道:“什么鬼东西,快滚。”
张京墨:“……”
陆鬼臼又道:“再不滚,我就打的你魂飞魄散。”
张京墨:“……鬼臼。”
陆鬼臼听着唤他的声音,心中越发的烦躁,他怒道:“别装成我师父的模样,来一次不信还要来几次,我告诉你,你这种杂碎,防不出不师父的一寸风姿!”
张京墨:“……哦?”
陆鬼臼冷笑几声:“我还当你有多厉害,没想到却是越演越回去了,之前还至少和我师父长得一样,现在嘛……”
张京墨大概猜到陆鬼臼是遇到了什么东西,他哭笑不得:“现在怎么了?”
陆鬼臼嗤笑道:“我师父一头白发,你却变个黑发,可笑。”
张京墨无奈的看着陆鬼臼,又是叹了口气:“鬼臼,为师没骗你,为师回来了。”
陆鬼臼冷冷的瞪着张京墨,他瞪了许久后,脸上的表情却都逐渐消失了海瑟。
张京墨摸不清陆鬼臼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他只能道:“为师没死……”
陆鬼臼不答。
张京墨道了声:“鬼臼?”
陆鬼臼喉咙上下动了动,面上并未有什么神色变化,他冷漠道:“你说你是我师父,可有什么证据?”
张京墨道:“这还要什么证据。”
陆鬼臼立马道:“那你就是在骗我。”他说的斩钉截铁,说完后,却是轻轻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柔声道,“我师父可是一直陪着我呢。”
张京墨被陆鬼臼这表情变化,弄的有些毛骨悚然,他也没了耐心,直言道:“陆鬼臼,我再说一遍,我没死。”
陆鬼臼道:“你没死?”
张京墨道:“的确。”
陆鬼臼冷笑了一下,他道:“你没死,那这是什么?”他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血红色的肉块,张京墨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他的心脏——他倒是没想到,至今陆鬼臼,都将这个留着。
张京墨见陆鬼臼死活不肯信,只好将他如何计划,如何复活的说了一遍,但他为他欺骗陆鬼臼的事找了个借口,说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活下来,所以才对陆鬼臼说了这么一番话,怕陆鬼臼看着他的死亡斗志全消。
陆鬼臼面无表情的听着,眼神里却没什么情绪波动,他听完了,又冷冷的瞅了张京墨几眼。
张京墨以为他不信,还欲再解释,却不想陆鬼臼不冷不热的道了声:“我信了。”
张京墨愣了。
陆鬼臼点了点头,他走到了张京墨的身旁,低下头凝视着张京墨的面容,片刻后,声音沙哑的又说了一遍:“我信了。”
没有重逢的狂喜,没有知道自己被欺骗后的愤怒,陆鬼臼像是丧失了情绪一般,只是面无表情的吐出三个字——我信了。
张京墨见状,不知怎么的,心中也少见的生出了焦躁的情绪,他柔声劝慰道:“鬼臼,你是不是生师父的气了?”
陆鬼臼淡淡道:“鬼臼不敢。”
张京墨道:“为师这也是无奈之举,为师也不能确定,那药是否能起作用……”——这话自然是假话,若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张京墨绝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没想到,陆鬼臼听到了张京墨的解释,却是笑了,他道:“那我想问一句,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药,没有起作用呢?”
张京墨哑然。
陆鬼臼道:“你没有为我想过一分哪怕一毫,如果那药没有起作用,又该是如何一番光景?”
张京墨:“鬼臼,你果然生气了。”
陆鬼臼平静的笑了笑,眼睛里却隐隐有紫色的光滑流淌,他道:“师父,鬼臼,可不敢生师父的气。”他说完,将手中的剑随手朝着身侧一斩,竟是直接斩出了几十丈宽的沟壑。
张京墨这下更下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想了——陆鬼臼,果然是真的生气了,而且似乎,还气的不轻。
从来没有哄人经验的张京墨这下有了烦恼,他在思考,该怎么哄着陆鬼臼,让他不至于如此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