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家,岳离把楚言的事说了,顾少承也觉得事情严重,他立即找家里的人脉去警察局打听。
一直到深夜,警察那边传来消息,说根据报警人提供的信息,搜索了那个手机信号最后的活动范围,那是云城远郊的一处海滩。
至于人和手机都没有找到,一件衣服一双鞋的痕迹都没有,一个目击者都没有。
楚言就像泡沫蒸发一样,了无痕迹地消失了。
“他……会不会跳海了?”岳离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沿上,几个小时前那人还跟他说话,现在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他一想起这个就觉得脊背发凉,心里塌陷的像个无底洞。
顾少承坐在他旁边搂着他的肩膀,他神情严肃,沉默半晌才说:“如果真的跳海了……那确实很有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但自杀那是他个人的选择,跟别人没关系,更不怪我们啊。离妹,你千万别因为这件事……想不开。”
岳离觉得自己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此刻他心里就像堵着一团团带着血的烂棉絮,他心疼,而且觉得呼吸都无法顺畅了。他怀着一个小生命,这或许让他内心更加柔软脆弱,对另一个生命更多了关怀和愧疚。
“真不怪我们吗?承承,”岳离靠在顾少承的胸口,声音哽咽起来,“不怪我吗?我见过他两次,两次他都不好,第二次我们一起见到他的时候,他又瘦又憔悴,都快没人样了……而且他身边那个男人,明显在虐待他。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都没再管他……他就没了。”
顾少承同样心乱如麻,他甚至没有注意岳离没叫他“承哥”,叫得是“承承。”
“不是……那次警察都去了,楚言是自己跟那男人走了,而且他亲口说的‘没事’,那我们还怎么管啊?”顾少承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把岳离扶了起来,抓着他的肩与他对视,“离妹,你先别急,现在什么都没找到,说不定他只是走了呢……”
岳离不再说话了,他知道楚言是走了,听他说话的语气,他是要走到一个再没人能找到他的地方去了。
“这样,”顾少承安抚岳离,“你很快就要生了,先别为别人的事操心了,这事交给我,是死是活,我一定给你找到他,至于那个男人……我去查。”
岳离失神地点点头,他朝后一仰,疲惫不堪地倒在了床上。
后来两天一直没有楚言的消息,岳离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还是难免为这件事劳心费神,他总是神经质地看手机,希望楚言又和他联系了,再加上临近产期,他本来就精神紧张,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让他闷闷不乐,甚至整晚都睡不好。他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除了顾少承第一次摔门暴走,好几天晚上没回翠园之外,他还从来没有失眠过。
顾少承见他郁郁寡欢,对他的态度就更加小心翼翼,晚上给他按摩头皮,唱摇篮曲哄他睡觉,因为他晚上保持一个侧卧姿势久了会压得腰疼,所以顾少承还专门订了闹钟帮他翻身。
某天晚上,顾少承被闹钟叫醒,朦胧之中伸手过去要把岳离翻过来,手一触及他的皮肤,顾少承睡意全无,他是被吓醒了,因为岳离的身体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