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洛闻走过去,让他扶着咩咩的奶瓶,伸手拧了两下开关,没着,探身看了眼燃气表,不出所料,没气了。
“看来今天尝不了你的手艺了,”徐洛闻说,“还是叫外卖吧。”
“去我家吧,”白郎说,“反正也不远,十分钟就走到了。”
“还是不要了,”徐洛闻说,“打扰你爸休息。”
“这才几点,他每天晚上看电视剧看到十点才睡。”白郎笑着说,“而且我家比这里暖和多了,走吧。”
徐洛闻只好点头。
白郎把切好的菜和肉打包带上,徐洛闻抱着咩咩,原本想把阿黄留在家里,但它跟得太紧,又想到它也很久没跟它的盟友六耳见面了,索性把阿黄也带上了。
雪依旧下得很大。
白郎把装菜的塑料袋和阿黄的狗链都挂在伞把上,就为了空出一只手来牵徐洛闻的手。
徐洛闻不让他牵。
路上有行人,两个大男人牵着手走太奇怪了。
白郎便也不再勉强。
他爸说,人与人相处,最紧要的就是互相尊重,不能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别人身上。
徐洛闻想起之前的疑问,于是问白郎:“咩咩现在能听懂人话吗?”
白郎说:“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很多事都不懂。”
徐洛闻微微一窘,心想还是问李潭吧。
想到李潭就想到李彦,又想到李彦之前说自己有超能力,不禁笑了下,问白郎:“狼人除了会变身、会自愈、会让男人怀孕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特异功能?比如读心术、预见未来什么的?”
“没有,”白郎侧脸看他,“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随便问问。”就知道不可能,李彦果然是逗他玩儿呢。想了想,又问:“既然你没有特异功能,你那天是怎么找到烂尾楼去的?”
“靠气味,”白郎说,“狼人的嗅觉本来就灵敏,而且我正处于发情期,对你的气味非常敏感,所以才能循着你的气味找到了你。”
听他说到发情期,徐洛闻有些不自在,便岔开了话题:“你怎么会和裴澍言一起去N市的?”
白郎说:“我当时陪我爸在医院,正好撞见他,听见他说N市地震了,就跟他一起去了。”
他竟然丢下生病的爸爸跑到N市去救他。
徐洛闻讷讷无言一会儿,问:“你走了那谁照顾你爸?”
白郎说:“一个姓邵的阿姨,跟我爸是好朋友。”
徐洛闻说:“邵阿姨帮了你的忙,你要好好谢谢人家。”
白郎点头:“嗯,知道了。”
说话间便走到了家门口。
推门进去,暖黄的光从一方小窗透出来,洒在院中雪地上,雪积了厚厚一层,上面一个脚印都没有,平整干净。
“爸,”白郎扬声,“我回来了。”
屋里应了一声,然后六耳跑出来,“嗷嗷”叫着迎上来,阿黄也“汪汪”叫着迎过去,六耳一下蹿上阿黄的后背,抬起一只爪子扯住徐洛闻的袖子晃了晃。徐洛闻摸摸它的头,它像是得到鼓励,站到阿黄背上试图往他肩膀上跳,被白郎一个眼神制止,于是乖乖坐好,抓着阿黄的尖耳朵玩儿。咩咩见六耳和阿黄玩得热闹,就也急着下地,徐洛闻快走两步进了屋,才弯腰把它放下来,然后笑着同白成礼打招呼:“白叔叔好。”
白成礼正坐在沙发椅上看电视,听见外面传来狗叫声,就已经猜到儿子带了谁回来,一见徐洛闻的面,果不其然。他站起来,一笑脸上的皱纹便堆叠起来,看起来格外慈祥可亲的样子:“你好你好,快坐。”
白郎冲徐洛闻说:“你坐着陪我爸看电视,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