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的狼 蝴蝶法师 2308 字 2022-08-20

江裕和沉默片刻,在那边笑了下,说:“没什么对不起的,谈恋爱本来就是双向选择,两情相悦可遇而不可求。”

徐洛闻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挺贱的,让谭嘉应牵线搭桥的是他,现在把这么优质的男人拒之门外的还是他,简直有毛病。但他也是无可奈何。

江裕和又说:“虽然恋爱谈不成,但书还是要出的。过两天可能需要你来出版社一趟,开个小会,敲定一些事情,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徐洛闻说:“我最近没工作,随时都可以。”

“行,”江裕和说,“那你等我电话。”

挂了电话,徐洛闻长出一口气,把咩咩举起来亲一口,说:“儿子,以后爸爸就跟你相依为命了,还有阿黄,咱们也算是一家三口了,挺好。”

到了公园,还挺热闹,大多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跳广场舞的唱戏的下棋的遛鸟遛狗的,总之各得其乐。

徐洛闻一个小年轻走在里头还挺扎眼,先不说他长得又高又帅,单是他这一大一小两条“狗”就足够引人注目了,大的蠢萌,小的精致,却是一样的讨人喜欢。

一个也在遛狗的大爷笑着对徐洛闻说:“小伙子,你怀里抱着的是萨摩耶吧?长得可真机灵。”

徐洛闻笑着说:“您的狗看起来也挺威风的。”

他对狗了解不多,那大爷的狗看着像是藏獒,不过还小,跟阿黄体型差不多。

那条疑似藏獒的黑狗却不太友好,对着阿黄一个劲儿狂吠。

阿黄看着蠢萌,但是一点不怂,“汪汪汪”跟那狗“对骂”。

大爷眼看两条狗马上要咬上了,也顾不上跟徐洛闻扯闲篇儿了,拽着狗就要走,可那狗个头不大力气却不小,使劲儿一扯就把狗链从大爷手中扯走了,扭头朝阿黄直冲过去,张嘴就要咬。

徐洛闻吓一跳,怕阿黄受伤,可那狗实在是凶,他又不敢上前,正犹豫,忽然看见一只小猴子“嗷嗷”叫着冲过来,纵身一跃跳到了那黑狗背上,张嘴就咬住了狗耳朵。

第28章

因为腿脚不方便, 白成礼不能再收破烂,又有了儿子奉养, 吃穿用度都不再用他发愁, 平时闲来无事就常去逛公园,听听戏看看下象棋消磨时间。

六耳是个顽皮的小泼猴, 最擅长搞破坏, 白成礼不放心把它留在家里, 所以出门总带着它。公园里遛狗遛鸟的多, 遛猴的还是头一回见,所以白成礼和六耳时常遭到围观。

而且六耳不仅生得娇小可爱, 还很有灵性,能听懂人话似的, 白成礼让它干嘛它就干嘛, 常常引得一帮围观的老头老太太拍掌大笑, 有慷慨的还会打赏些小钱。

白成礼得了趣儿, 便每天下午定时定点地去公园耍猴, 虽挣不了几个钱, 买菜还是够的,多多少少能为儿子减少一点负担。

今儿个天气好,吃过早饭,白成礼便带着六耳溜达着去了公园。在公园耍了两个多月的猴,六耳在广大人民群众中积累了不少名气, 俨然已经是个明星猴了, 走在公园里几乎没有不认得它的。

公园里有一片开阔平地, 常年被广场舞团占据,早上跳,晚上跳,特别有劲儿。白成礼在旁围观,六耳便坐在他肩头,跟着音乐手舞足蹈,可爱又逗趣,惹得旁边的人笑个不停。六耳干脆跳下地去,跑到一众广场舞大妈当中,上蹿下跳玩得不亦乐乎。

白成礼突然在围观人群里看到一个熟人,忙上前打招呼:“邵老师,好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邵老师名叫邵绮敏,是白成礼以前的同事,白成礼教语文,邵绮敏教数学,两个人一个办公室,办公桌也挨着,所以关系特别好。

“老白?”邵绮敏惊喜,“咱们这是几年没见了?”

白成礼笑出一脸皱纹:“得有三四年了吧。”

邵绮敏打量他,笑容渐退:“你才六十出头,怎么苍老成这样?”不禁感叹一句“岁月不饶人啊”,又见他拄着拐杖,忙关切地问:“你的腿怎么了?”

白成礼言简意赅地解释:“前阵子被车撞了。”他笑笑,“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让我遇到了我儿子。”

“儿子?”邵绮敏一脸惊讶,“你打哪儿来的儿子?”

邵绮敏和白成礼同事近三十年,对他的了解非同一般。

白成礼年轻时相貌清俊,身姿挺拔,是个极受欢迎的儒雅书生,女学生、女同事都仰慕他,邵绮敏也不例外。她陷入炙热的情爱里,全然不顾女性应有的矜持含蓄,主动追求白成礼,即使被拒绝也锲而不舍。后来白成礼被她烦得没法,只得告诉她,他喜欢男人,对女人没感觉。邵绮敏受了严重打击,煎熬挣扎许久,竟坦然接受了,更和白成礼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后来,白成礼甚至介绍他的男朋友给邵绮敏认识。那个男人高大英俊,气质卓然,与白成礼十分相配。据白成礼说,他们自幼一同长大,自然而然走到一起。邵绮敏至今仍记得那个男人看白成礼的眼神,温柔又热烈,里面盛着浓郁爱意,教她羡慕又嫉妒。然而再深切的爱都抵不住世俗的摧残。男人最终抛下白成礼,结婚去了。白成礼伤心欲绝,自杀过一回,所幸被父母及时救下,活了下来。鬼门关走过一遭,便更有活下去的勇气。他不愿像那个丢弃他去结婚的男人那样,怯懦卑鄙,为了成全自己而去毁掉一个无辜女人的一生。他告诉父母,他喜欢男人,这辈子都不会同女人结婚。父母一怒之下将他赶出家门,老死不相往来。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到形销骨立的中年,再到垂垂老矣的暮年,白成礼始终踽踽独行,身旁无一人相伴。

陈年往事如云烟般从心中飘过,邵绮敏禁不住有些感伤。

白成礼却是笑吟吟的,将这近半年的际遇简略同她说了,最后叹了口气,却依旧笑着说:“许是老天爷看我过得太苦了,才把白郎送到我身边,来补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