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怕鬼, 而是怕人。
来这里找东西是下下之举, 如果被保安抓到或是其他人发现,她将面临的就不仅仅是家破人亡的压力和生活的拮据了, 轻者罚款, 重者恐怕要拘留, 就算她甘愿受罚,可是飞飞在家, 又能怎么办。
因为担心房子里的动静会让外面的人察觉, 焦琴悄悄蹲了下来,捡起手电筒挪到了墙角, 一动也不敢动。她秉着呼吸,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 破旧的窗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那个影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焦琴渐渐冷静了下来,她仔细一琢磨, 又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
如果是保安或是这里的住户, 在刚刚的声响过后,肯定会发现屋子里有人, 怎么会放任她在这间房子里待这么久。
想到这里,她终于松了口气, 又重新打开手电筒。
这栋别墅三百多平方, 地上两层,地下一层, 因为家具大部分都被搬走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地上落了一层木块碎砖的垃圾,此外,就只剩固定在墙上的柜子和木架了。
焦琴把柜子一一打开,木架也都清点过,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她又上了楼,把衣柜都打开了,掏空了里面的垃圾,依然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被沈国峰烧了?又或是放在了以前的公司里?
焦琴觉得不可能。
以沈国峰的性格,若不是这些借据证件携带不方便,他大概天天会挂在身上,焦琴又去他的卧室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雨终于变小了,焦琴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快两点了,这个时间飞飞多半要起来上厕所,若是没看到自己,多半是要担心的,她只有暂且压下心里的疑惑,把别墅里的门窗依照刚刚来时的模样关好,又粗略检查一番,发现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后,才关上了大门,披上雨衣,匆匆离开。
她走得匆忙,丝毫没有发现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担忧地看着她,向雨幕的深处走去。
接下来,焦琴又去了一次,这一次,她搜索的范围是地下室。
沈国峰是做饮料发家的,当年也有功成名就后买下酒庄做红酒的想法,后来装修这座别墅的时候,特意把地下室做成了酒窖,可惜后来精力跟不上了,这里就变成了半个储藏室,存放一些杂物。
这些杂物后来都被沈浚齐清理出去了,还能值点钱的拿去典当,不值钱的都和留下的那些资料一起存放在钟乐明的诊所里。比起楼上的杂乱,这个酒窖倒是显得空荡干净,焦琴站在酒窖中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她根本无法下手,这里根本就没有能放东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