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夸张吗?”陆臻拉着他到路边坐下。
“明天我拿你试试,不用多,三小时就成,你要能挺得住我跟你姓。”夏明朗愤然。没料想陆臻居然一径沉默下来,过了几分钟,夏明朗怀疑地问道:“你不会是想当真了吧?”
陆臻慢吞吞地说道:“凭良心讲,跟我姓这个筹码还是蛮重的。”
“挺不下来你跟我姓。”夏明朗马上追注。
陆臻细想了想,狙击训练他没受过,但是小花当年是怎么个七死八活的状态,他是看着过来的,明智地转了个话题:“头还疼吗?”
“废话。”夏明朗试着睁开眼,四周霓虹流丽,人影绰绰。完全不自觉的,脑子里那根弦又绷了起来,大脑高速运转,所有的路口、窗口、行人……像一张立体的图形直接拍进了他的脑子里。
“靠!”夏明朗捧住脑袋把头埋下去。
“还难受?”陆臻心疼起来,只是碍于大庭广众的,不好把人往怀里揽。
“废话。”夏明朗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环境吵杂,这声音曲折地钻里陆臻的耳朵里,就有了几分柔弱的意味。陆臻于是踌躇着站起来,匆匆说道:“我马上回来。”
夏明朗听着陆臻走远,就好像身边的气场被陆臻带走了一部分,周遭的一切像潮湿的塑料薄膜那样贴到他的皮肤上。自觉不自觉的,夏明朗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皮肤泛起细小的颗粒。
这恐惧来得毫无缘由,然而,却真实的存在着。
眼睛不看,听力就越发灵敏,远远近近的,车声、人声,从酒吧里传出的断续乐声,到角落里人们的切切低语,在夏明朗脑中徘徊吵闹……
看不见总是最可怕的,夏明朗叹了口气,只能把眼睛再睁开。晕总比怕好,心理恐惧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找陈默是件麻烦事,因为他没有任何个人通信工具。你非得把电话打到中队队部,拜托通讯员帮忙找人。好在寻到正主儿以后,咨询起来很方便,陈默说话永远干净利落有条理,而且从来不多问为什么。陆臻三言两语的说完情况,陈默马上给出了解决方案:你给他上个简单点的科目缓缓。
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陆臻一路感慨着往回跑,决定抽个夏明朗看不到的时候好好向默爷讨教一番。至于为什么非得是夏明朗看不到的时候,大家都懂的。
夏明朗还坐在原来那个地方,连姿式都没怎么变,只是头抬了起来。陆臻一时兴起,忽然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夏明朗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似的猛然跳了起来,转身瞪着他。
“隔那么远都知道是我?”陆臻美滋滋地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