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技术的人就是这点牛气,你再烦他,再信不过他,出事儿了你还得找他。白水十指交叉支在桌面上,听完夏明朗的叙述,转过头去查看陆臻的伤势。陆臻下巴上淤着一团乌青,据说是吵架时被夏明朗一个肘击打到下巴,差点咬断了舌头。
“无意识?”白水看着夏明朗的眼睛。
夏明朗郑重点头。
白水托起陆臻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很平淡地说道:“这很正常啊!”
陆臻拍桌怒吼:“他死了你也会说很正常吧!咝……”
“冷火鸡的确是有死亡率的,虽然不高。”白水不徐不疾地顶回去:“但是戒断期狂躁症就太常见了,要么狂躁,要么抑郁……完全没有心理并发症的戒毒者我还没有遇到过。以夏先生的心理状态,他已经很好了。”
“怎么听你的意思,我的心理状态很差似的?”夏明朗不悦。
“您的心理状态就像足球运动员的身体状态,很强悍,但伤病无数。”
夏明朗不自觉地与陆臻对视了一眼,收敛了一些凌人盛气:“你能治吗?”
“不能。”白水垂眸看着桌面:“你不相信我。”
“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不相信你!”夏明朗沉下脸,强悍的压迫感几乎让空气突出棱角。
白水却仍然盯着桌面,好像那几道木纹里隐藏着什么人类的奥义:“夏先生,恕我直言,其实无论如何您都不可能信任我到可以为您治病的地步。您应该有自己的医生,回去以后您可以求助于他。”
夏明朗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陆臻将手掌压在夏明朗肩膀上。
“您这么着急,还是说,你回去会有难题?你们的那些考核?”
“别的病人是怎么办的?”
“吃药。”白水简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