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怎么了?”陆臻感觉到有人接近,艰难地睁开眼。
“有好消息,他的内源性阿片肽已经开始恢复了。”白水笑道。
“啊?”陆臻呆滞地。
“最艰难的那一关已经过去了。”白水换了个说法。
陆臻由衷笑开,迷蒙地睁大着眼睛看起来傻乎乎的,纯真无邪,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开着花。白水微微一愣,眼角温柔得弯起,他推着陆臻的手臂说:“换个地方睡,我帮你看着他。”
“谢了。”陆臻懵懵懂懂地爬起来,手掌在夏明朗大腿上用力一拍,严肃地说道:“要乖!听医生的话!”
夏明朗咕哝着暴出一大串脏话。
白水没撑住,哈哈大笑。
随着体内各系统平衡的重新建立,夏明朗的毒瘾开始减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白水解除了他身上大部分束缚,只留下扣在腰侧的两条合金缆,还有一副包裹住每一根手指的厚重海棉手套。
夏明朗对这副手套深恶痛绝,戴上就跟机器猫的爪子似的,团出硕大的两颗白球,无论揍人揍已,还是挠人挠已都成了完全不可能的任务。
为了分注意力,陆臻每天陪着夏明朗24小时的海聊,说到最后几乎想吐。所有的话题都耗光,从小时候最后一次尿床到念书时第一次泡妞,夏明朗在意志薄弱的关口出卖了好几段情史,好在陆臻的神志也不清,没记下多少。
即使陆臻的嘴皮子够利落,两个人在一起也算是热衷于交心的伴侣,可几天下来还是说伤了。
正是午后最热的时候,海风呼呼地灌进来,夏明朗不喜欢开空调,汗水延着肌肉的纹理往下滚。陆臻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视线沿着那些亮晶晶的液体往下……
胡聊的话题没有延续性,一边断了另一边又可以接起。夏明朗语无伦次地说着当年在军校的经历,陆臻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忽然说道:“你上次说,犯瘾的感觉就像看我跟别人乱搞?”
夏明朗像是被按了暂停键那样卡了几秒钟,转而重重点头说:“对!就那样。”
陆臻起身锁上门,后背贴墙坐下去:“那看着我跟自己乱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