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留在这儿,主要是陪乔路明做个姿态,他把南边的维和医疗队全带过来了,太湖号上面的器械药品今天晚上到。然后……其实也没我们什么事儿,您现在的身份是公安部特警编制,考虑到您未来的执法安全,于情于理都可以不露脸儿,所以主要是三哥的活,他得配合去慰问伤员。嗯,城里那些伤员。”
夏明朗良久沉默,背着陆臻趟过河水。
这河不深,但是很宽,从上游冲下来的泥砂与腐烂的树叶打着旋儿流过夏明朗的小腿边。有人说黄河清天下会出圣人,也有人说长江原来是清的,那其实不可能,所有的江河最后都将变得浑浊,否则清水下行,会冲刷河床掏空堤坝。正所谓泥砂俱下,所有孕育生命的母亲河都宽容广博,含着刚刚好可以平衡的砂。
“问题是你怎么说服柳三变。”夏明朗踩住一块突出的岩石,踏上堤岸。脚下火辣辣的,几乎有点烫,这块真是一片炽热的土地。
“我已经打算好了。”
“嗯?”夏明朗诧异。
“我打算让你去说服柳三变。”
夏明朗一愣,苦笑:“你打算让我怎么去说服他?”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不是我的。”陆臻笑得道貌岸然。
“我操!”夏明朗停在车门口。
“夏明朗同志,组织上考验你的时候到了。”陆臻做好准备等着被夏明朗扔下地。
“组织真是好啊,当你混不下去的时候,组织说我们相信你;啥时候需要有人牺牲了,组织说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真好,老子他妈的也要当组织。”夏明朗郁闷的感慨着,单手拉开车门,把陆臻抱进去,放在车子后座上。
二十九、
“睡会儿,要开挺久的。”夏明朗把自己的作训服叠巴叠巴塞到陆臻手里。
“那你呢?”
夏明朗眉飞色舞地:“我现在精神可好得很。”
陆臻脸上一红,心里嘀咕着: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