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朗把人拉到怀里按住顺毛:“越活越回去了。”
“不知道啊……大队长跟我提的时候,哗啦一下,你知道那感觉吗?我整个人就裂了,一边说,得啊,像什么样子,还军人呢,儿女情长的,工作不做了啊?事业不要了啊?可我就真的特别舍不得你,我不是吃不起苦,也不是说每天都得跟你腻着怎么着了,我就是特别害怕跟你会淡了。”
距离太远,连你说话的表情都看不到,大家的工作都忙,可能十天半个月也通不上一次话。问题就像骨头里的刺,出来一点,看见了,磨下去了,就没事儿,如果在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那就疼了。磕磕碰碰的十次八次都不算什么,可是日子久了就烦了,烦了就容易心冷,冷了就淡了,淡了就什么都没了。
当年,当年也那么好过,那么多的真心,不掺假的真心,还不是一点点让距离给扯断了。
据说太过华美的爱情最后总会惨淡收场,因为开始得太美丽,胃口被吊高,可生活不像电视剧,不会永远起伏跌宕,再完美的情人都会有缺陷,相爱越深要求便越是苛刻,越容易为自己觉得不值,眼睛的一颗沙子看出去就大过骆驼。
夏明朗的心情太复杂,于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这人就是想太多!”
“你想得就不多吗?”陆臻感慨。
夏明朗一想也对,我想得也多,只是我不像你会那么明明白白说出来,我放在心里纠结,这么看起来,我好像还不如你。夏明朗温厚的手掌一上一下抚着陆臻的脊背,很安定的力度与温度。其实有担心说出来也好,说过就好了,不郁着,不纠结,挺好的。
两颗各自忧虑的心脏又慢慢地跳回了同一频率,陆臻抱着夏明朗的腰睡着,呼吸深沉。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陆臻在半梦半醒中半吞半吐。夏明朗喜欢他那是绝对的,他良心被狗吃了也不会再去怀疑这一点,可是最近这人越来越霸道越来越有占有欲。陆臻想,我在你身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给我的方向,你指给我的路,我能接受的都接受,那没问题。可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冲出去了,我跟你站到不同的地方,让你完全无法控制了,你会怎么想?
你会不会觉得失落,不满足?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再需要你给我那么多?
以前担心夏明朗会介意的军衔的问题,后来觉得自己真傻,夏明朗从来不关心那些虚名,他在乎的更实际。
事实证明未雨绸缪虽然是个好习惯,可是在未雨之前,那永远就只能是个绸缪。第二天早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把陆臻的整个心思都扭了过去,于是一切关于感情的绸缪都暂时先捆上堆柴草放着*。
陆臻昨儿晚上在散会的时候说让大家重点考虑一下仪器在超低温环境下的适应性问题,可是基地这地方最冷的时候赶到-10度怎么都到顶了,而且这几天一直就在零度徘徊,所以陆臻也就是那么一提。没想到冯启泰土人狠招,他把所有的电子仪器全扔到-40度冰箱里过了一夜,结果大清早试着开机,除了陆臻的臂上电脑,还有一个高端的精密卫星定位仪,寻常的GSP、掌上电脑全部花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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