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和情商真的不是同一种东西,这在姜准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简直是个傻乖乖,舒襄怎么想的也就怎么骂了,“你他妈是不是没长脑子,我才被石蔚给甩了,还不至于贱到立刻就回去舔他。”
“那谁知道呢。”
舒襄料想姜准也不会把地址告诉他,可他还是忍不住好心规劝了两句,“姜准,别总想着死了,死了多没劲啊,下辈子你还能保证像这辈子这么帅吗?不就是没考上研吗,这他妈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还是说你非要钻牛角尖的认为是我毁了你,那行,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想开点行吗?”
姜准直接是沉默,舒襄又说:“实在不行哥们儿带你出去嗨一嗨,人一玩起来就能把什么都给忘了,行吗?”
还是沉默,舒襄等了他一会儿,手中的香烟也即将抽到了尽头,算了,他把最后一口香烟闷进嘴巴里,他实在是已经仁至义尽了。
正当他要挂电话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准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
还没有完全入肺的香烟非常狼狈地顺着舒襄的口鼻呛了出来,他正要开口,那边姜准却已经挂了电话。
是姜准的风格没错,舒襄嗤笑一声,可是志存高远究竟有个什么用处呢,舒襄想不通,只会成为作茧自缚的枷锁,及时享乐又有什么错处?
还是将姜准抛诸脑后好了,舒襄把烟头随手丢向手边的床头柜,彻底地把手机塞入枕头下面,只是他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又发现姜准给他来了消息,这次居然不是骂他的话,而是不算短的一行字,舒襄在混沌中想,好像是什么地址。
后来是彻底醒了过来,舒襄禁不住架上眼镜将这地址仔细品读了一遍,一座南方的小城,是四线吗?谁也不会料到姜准会来这里。
在舒襄愣住的片刻,他发现姜准发来了不止一条消息,“你要是敢告诉石蔚,我就弄死你。”
人都见不着,该怎么弄死呢,舒襄笑了一声,这个傻乖乖,倒真是令他犯了难。
从有些纠结到订票只花费了舒襄不到十分钟,不管姜准是不是骗他,对于舒襄来说,只不过是出趟远门而已。
他没有告诉他那傻爹,只说去去就回,也没有提前通知姜准,甚至去之前还搜索了旅游攻略。
这里是个旅游城市,算得上好山好水好风光,路上的行人和风景都是婉约的,只是有点热,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花香。
秋天,来这边写生的学生也很多,舒襄也跟着凑热闹,向路边的学生讨了纸笔,跟着画了几张。
舒襄玩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才根据姜准留的地址找了过去,他住的地方可真偏,几乎要偏到了县城那边,城中村一样的地方,临河,一排排拥挤的小楼。
姜准留的地址很详细,细到连门牌号都写得一清二楚,但是舒襄没有直接过去敲门,他先是在附近找了个地方住了下来,这地方真便宜,还可以按月租,六百块钱一个月,连押金都不需要。
舒襄决定观察两天,如果姜准过得还不错,每天神采奕奕,那他也就不过多去打扰,如果不是,他再上也不迟。
他就在姜准楼下找个隐蔽的点儿蹲着,头一天一无所获,连姜准的人影都没看着,第二天继续,这次被他给蹲到了,只是姜准怎么成了这个b样,上次在石蔚那里见到他,虽然也颓废,但看起来好歹还是个干净帅气的小伙子,不像现在,除了颓废,还有邋遢。
估计自打上次见面姜准就没能剪过头发吧,既没有型还成了绺,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然后就是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掉成了灰色的黑T,以及皱皱巴巴的大裤衩,还有脚上明显小了一号的塑料拖鞋。
姜准是下楼买吃的,手边还提着一袋大大的垃圾,舒襄把眼镜摘下来放在嘴边哈了哈气,发现姜准的嘴边俨然是叼着半截香烟。
这熊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舒襄躲得更严实了一点,他看到姜准在楼下的小摊买了碗粉,加了奇多无比的辣椒,然后又踢着拖鞋回去,从背后能看到他突出的肩胛骨,有种怪异的嶙峋。
等到姜准上楼之后,舒襄也在那个小摊买了碗同样的粉,就坐在小摊旁边的凳子上捧着碗吃,他没有放辣椒,可还是觉得辣,甚至辣得像个智障一样的吐出了舌头,老板娘见状笑道:“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舒襄边灌水边说:“你们这边都吃这么辣的吗?”
“对呀。”老板娘笑着给他添水,“听你这口音,倒是和刚刚那个男孩子像一个地方的。”
那当然,舒襄在心里说,毕竟老家都是一个省的。
舒襄吃完饭又继续在原地蹲守了一会儿,后来蹲到有些困了,正想回去,又看到姜准下了趟楼,这次不是来买什么,而是在等人,等来了一个衣着暴露又浓妆艳抹的姑娘,舒襄屏住呼吸,他看到姜准带着这姑娘上了楼,走进楼洞时姜准的手明显在这姑娘的臀部搭着。
这是……舒襄一时有些难以缓解,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姜准是在这边交了女朋友,这看起来分明像是在……招妓。
只是这姑娘在姜准那边待了不到半个小时便下了楼,舒襄又在心里默默地想,姜准是不是不行啊……
如果以久远的记忆来看,好像也不是不行的,舒襄有些恍惚了,讲实话,他追姜准的时候是一通乱追,在姜准还是个稀里糊涂的处男就跟他上了床,对于姜准究竟喜欢什么,男或是女,他根本没有探究,也懒得探究。
于是舒襄决定再多观察他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