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疆直接就笑了:“你当经理,你会算账吗,你知道每画零件的工程师月工资多少吗,你知道一辆汽车一个个螺丝组装下来,又该卖多少钱吗,你知道一个汽车上需要多少零件吗,这些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当厂长?”
“你也不知道。”邓淳说。
聂卫疆胸有成竹:“我经常在机车厂给我爸递扳手,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油路要怎么装,我知道螺丝要怎么拎,我还亲眼看着我爸给一辆汽车换过发动机。
好吧,邓淳感受到了危机,溜下炕,自己打水去了。
聂卫民已经在农场住了好几天了,在陈丽丽家住着,每天都要出门摘棉花,但是就一直躲着,没去看过小姨孙多余。
结果今天他从棉田里回来,正跟刘小红俩聊天儿呢,突然回头,耳朵就给人揪住了:“聂卫民,俺听人都说你在农场你既然在,为啥不来看俺?
这熟悉的,刺耳的声音,那还用说嘛,肯定是黄花菜啊。
聂卫民从小就跟外婆犟气,但只会犟,不会跟他吵架。
出于一种从小被吓唬的本能,他动都不会动了。
“怎么,王红兵家是亲戚,俺家就不是啦,你现在也学会嫌贫爱富了吗?”黄花菜说着,就来扑聂卫民身上的棉苓子:“你看看你,弄的这一身脏,来,外婆给你揪一揪。”
说着,卫民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边拍,边骂骂咧咧:“真是没良心,你妈死了那么多年了,你们过年怕都没给她烧过张纸吧,有了新妈就忘了后妈的东西,一点良心都没有。
怎么没有,我妈的照片年年过年都摆出来,我们一样摆饭,一样上香磕头的,我妈还说,原来的妈妈会永远陪在我们身边的,您能不带这么大的偏见吗。”聂卫民说
“真的?”黄花菜想起大闺女,心头一酸,眼睛就红了。
陈丽娜真的每年让几个孩子给她大闺女上香,听起来,她人还挺大度的嘛。
就在这时,陈丽丽跑来了,喊说:“小红,咱家的猪要生崽儿啦,赶紧,帮忙来。
聂卫民一听猪要生崽子了,都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