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早上刚起就接到杨芸的电话,说季刚在医院闹,闹着要出院,说她快拦不住了让她赶紧过去。
季舒挂掉电话就爆了句粗话,洗漱完她连妆都没化就往医院赶,等她赶到医院季刚已经消停了但是拒绝吃药。
杨芸一看到季舒就捂嘴哭t着跑出去,季舒看到她左侧有点肿五指红印很明显,她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再看季刚,他站在窗边原本别他裤腰上的那个水袋垂在腿边,轻轻的蕩着,肩膀微微起伏,屈犟的挺着脊背,背影却有点桑老和无助。
同房病友站在门口,似乎被季刚吓到了没敢进门,小声跟季舒说:“你爸知道他得的是癌,快劝劝你爸,他说他不想治了。”
季舒瞥了他一眼,心想:要不是你那天瞎逼逼,他怎麽会知道。
“他刚刚跟疯了一样,”病友又嘀咕,“医生跟护士过来都没劝住,还打了你妈一个耳光,好吓人。”
季舒走到季刚身边,见他闭着眼睛在那调整呼吸,原本黄疸没退本身脸色就很不好,此时更是难看致极。
“你都知道了,”季舒淡淡的问道。
季刚睁开眼,转头看她,随即又撇开眼望向窗外。
“之前身体有不适,你自己没感觉吗?”季舒定定的看着他,语气淡漠,“杨芸没提醒你来医院查检吗?是谁一直拖着,嗯?”她声音突然拔尖,“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不注重,现在变成这样你怪得了谁?”
季刚扶在窗台上的手微微发抖,像似在克制自己。
“爷爷得的就是这个病,”季舒声音轻了几分,“这种病它本身就有一定的遗传,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时就应该更注意一点,你倒好,完全不注重。”顿了一下,她又说:“你以为就你最难受,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婆孩子,军军还那麽小,你老婆现在这个年纪想找第二家估计也很难,还有我,我跟你是不亲,但不管怎麽说你是我爸,我身上流着你血液,永远无法斩断的关系。”说到这季舒眼眶不由也红了,“这段时间,我们心里比谁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