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倾寒一想也有道理，不过看了看李昭忍不住建议“你用不要再戴个帷帽？”

“六层一共就这麽些人，”越往上人越少“我就再戴两个面具他们也能知道我是谁。”除非覃倾寒他们一起跟着乔装，不过特征太明显，很容易就会被猜到。

覃倾寒一想也有道理，就没有坚持，两个人往“点到为止”的试炼台去了，一路上都没碰到什麽人，不过好在试炼台不是空的，上面有人在比试，一男一女正一板一眼的对招，比覃倾寒和李昭对招时打的还要假，覃倾寒一眼看出男子是在给另一个女子“喂招”，也就是引导对方能更好的使出自己的武功。

看到有人来，台上的女子有点晃神，往这边看了好几眼，另一个则不动如山，沉声让她专心，李昭看着这喂招的架势，非常满足的开始偷师，然后发现，女子用的招式似乎跟雪灵波是一个派系，有些招数已经早就在她脑子里的武学库备案了，倒是那个男人，用的招数非常奇诡，很有研究的价值。

可惜的是人家对完这几招就立刻收了势，男子走到女子身边询问了些什麽，还帮对方擦了汗，极为体贴细心，非常恩爱的姿态，然后两个人就準备离开，路过李昭身边的时候，男子还不忘冷道“从我们这里收集了多少武功招式？不知道对我的功法可满意？”

这阴阳怪气的腔调可真是……旁边的女子拍了他一下，不好意思的对李昭笑道“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我之前就听说过你，真的好厉害，要是我也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就不会拖累他了……”

女子说着有些失落，男人立刻道“什麽拖累，现在有了武功护体，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好，再加上我教你，肯定会成为武林高手。”

女子忍不住笑了“对对对，你的教导才是最厉害的。”说着女子跟李昭道别，袅袅婷婷的被男人护着走了。

李昭看着两个人相携走远，不得不说，这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但是想到女子的武功是怎麽来的……这点动人的恩爱就蒙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

覃倾寒一直没说话，注意到李昭的脸色变化才道“你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

“好是好……但是那女子的武功应该也是通过五层得来的吧。”李昭说着声音变小，后半句几乎是自言自语“那女子那麽温柔，怎麽会同意……”

“温柔？”覃倾寒突然问“你听说过蝴蝶双盗麽？”

李昭点头，蝴蝶双盗，名字听着文雅，实际上说的是几年前出现在江湖上的两个贼，被盯上的人家不光家财尽失，他们还会留下一个幼子，然后杀光这家其余的人，而且女眷的死因都是放了血，似乎对女子怀着深切的恶意，而唯一留下的孩子也会被内力重伤变成傻子，朝廷和武林都发过追杀令，后来不知道为什麽这对恶人突然就销声匿迹不见蹤影了。

李昭脑海里突然闪过刚刚那女子鬓角颤动欲飞的蝴蝶钗“他们就是……”

看似甜蜜的夫妻变成了满腹毒汁的恶人，李昭哑然失声。

“我看到那个男人手腕上的蝴蝶纹身了，”覃倾寒道“当年我带着千刀门的几人参与过对蝴蝶双盗的围剿，可惜被他们逃了，那个小孩子没遭毒手，但是因为年纪太小受了刺激并不能说清楚这两人的特征，只知道女子特别喜欢蝴蝶，身体孱弱不会武功，男子手腕上则有一个蝴蝶纹身。”t

“蝴蝶双盗失蹤许久，竟然来了珠玉楼，”覃倾寒皱起眉“那女子在这里得了武艺，一旦离开珠玉楼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家。”

“你想在珠玉楼……”李昭停顿一下“但是要确定他们确实是才行，万一只是巧合呢？”

“狗改不了吃屎，就算在珠玉楼，人还是掩饰不了心底的恶的。”覃倾寒的话引来李昭震惊的视线，青年被看的不自在，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道“怎麽了？”

“你竟然会说髒话！我一直以为你不食人间烟火，”李昭想想又觉得这话说的不太对“高岭之花？”也不对“不理俗务？”还是不对，李昭自己都混乱了，一开始覃倾寒对外的形象确实是又冷又遥远的，但是现在李昭已经越来越了解覃倾寒，知道了他淡漠的外表下也有着热血、正义、不平，这才构建成了複杂的覃倾寒本人，就像一开始他没能拒绝带她一起登楼的提议一样，现在他也看不得恶人得到想要的出去继续害人。

几个形容词让覃倾寒的表情说不出的複杂“你平时都在琢磨什麽啊？”

青年无奈的说回正事“想要确定他们是不是并不难，他们会自己露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