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是他们,这个他们到底是谁?!
“你是管事,每一层的管事不是应该无条件的帮助客人吗?”胡峰气急“你现在这是违规!”
管事门都不开,依旧无动于衷“我可没有违规,你们是客人,他们也是客人,我可以帮你们,自然也可以帮他们了。”
胡峰干脆去踹门,门没有锁,被踹的一下子大开,里面却没有什麽管事的身影,烛火照出来的只是一件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管事竟然用了障眼法,时间紧迫,他们已经顾不得去想管事人不在此是怎麽跟他们说话的,正要调转方向返回房间,形势却已然变化。
月悬于空,曾在暗道中出现的钟声又响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只是纯粹的钟声,并没有丝毫攻击性,李昭也能很清晰的听到,伴随着这钟声,这原本静寂安宁的夜逐渐多了些什麽,那让人印象深刻寒如骨髓的杀意,伴随着黑暗弥漫上来,将三人包围住。
——子时丧钟,月落黄泉。
覃倾寒和胡峰不约而同将李昭护在身后,呼吸都尽量放轻,李昭失去了最后离楼的机会,“他们”来了。
“留下这姑娘,就饶你们一命。”人未现声先到,突如其来的声音尖利的仿佛铁器摩擦,听的人悚然。
胡峰额上尽是冷汗,却还是强笑道“开什麽玩笑,你说留下就留下,我们可不答应。”
“那你们就一起死吧。”
断水刀出鞘的那一瞬,李昭被覃倾寒狠狠地推开,青年只来得及丢下一句“从暗道走”就与杀手缠斗在了一起,暗道原本也是李昭的后手,她第一次进暗道就发现那里面另有玄机,表面无风烛火自动,整个暗道的结构走向也隐含七星八卦布置,应该是一条可以直通楼外的密道,只不过没有十足的把握,覃倾寒和胡峰的选择也出乎了她的意料,让她此时竟然进退两难,仿佛愣神一样看着他们与杀手交锋。
断水刀与十字戟碰撞出让人牙酸的声音,一击之下覃倾寒退了好几步,杀手却毫无影响,十字戟应该是玄铁铸成,极重,对方拿在手里轻巧的堪比一枝树杈,击在人身上却能让被击中者内府尽碎,初初交手覃倾寒就内力涌动,满嘴的血气,覃倾寒一退,胡峰立刻接上,长笛手心一转,瞬间探出几寸长的短刃,以短搏长,灵巧的从对方腋下探向面门,对方却微一后仰,几乎是从容不迫的避开攻击后,以肘代拳,狠狠地击中胡峰的右臂,这个角度胡峰避无可避,只能硬生生接下来,然后就听到闷闷的碎裂声,手臂被剧烈的痛楚席卷,但是仍瞪着眼不肯退,执着的用另一只手在掌心旋转笛身,笛子从底部喷出一阵烟雾,尽数扑在了杀手的面罩上,胡峰还没来得及高兴,十字戟就在他的左腿留下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左臂也传来剧痛,对方把他的这一臂也折断了。
胡峰几乎完全丧失了继续对抗的能力,就在十字戟想要结果了他的时候,覃倾寒拽住他唯一一条好腿把他甩出战圈,断水刀架住十字戟,他把内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刀中才能暂时抵挡住对方,对方似乎也很诧异覃倾寒竟然能跟他僵持住,发出了带了一丝性味的“咦?”,随即十字戟重量倍增,汹涌的内力全部反噬到覃倾寒的身上,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喷出一口血,双眼也血红的几乎看不清东西。
“你很不错。”还是那样尖利的声音,覃倾寒却因为双耳开始流血难以听清“不过很可惜,你还不足以对抗我……”如果覃倾寒能再成长几年,说不準能有一击之力,但是现在,不过是他随意可以踩死的蚂蚁罢了。
覃倾寒极力睁大眼睛,但是血雾越发的浓,只能依靠着耳朵去听对方的动作,淩空之声响起的时候他只来得及判断方向,然后脑中无力的闪过“迟了”二字。
“左!斜提刀,飞云入水!”清冽而熟悉的女声传来,许久的默契让覃倾寒左手握刀回转身体格挡,随机迎上对方攻击,这个角度竟然用巧劲儿扼制住了对方攻击的势头,李昭的声音紧随而来“左下,前推挡,绿波横流!”
断水刀刃刮过十字戟的戟身,迸溅出刺目的火花,然后别住杀手的胳膊,让他用一个很不舒服的姿势执戟。
“右上,前推踢,细竹揽长风!”
断水刀如暗夜惊雷般淩厉而出,刀柄拧转,刀锋险走,竟然让杀手武器脱手,发出一声闷响。
不要说杀手,连覃倾寒都愣住了,他仍旧视物模糊,但是刚刚几乎要湮灭的意志却如点了一把火,让昏暗的末路无望燃尽,从绝路的余晖中重迸生机。
“有趣!哈哈哈太有趣了!”杀手死死的盯着李昭,舌头在唇边微微舔了舔,那目光贪婪粘腻,犹如潮湿的蛇信“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的头是我的了,谁也别想跟我抢!”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