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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踏入一片茂密的丛林,空气中冒着细细的雾气,吸入肺里是清淩淩的。尤加利树细而长,向天直矗,狭长的叶片在微风中散发着银光;木槿树、茄冬树、倒银树等树干密密地排列在一起。

下方不多的空隙里,生着各种灌木和草花,花朵点缀在其中,都是一眼望过去就毒辣的红色、黄色、深粉红——像深芙蜥蜴的唾液。有被踩出来的几条小路,看似通往不同的方向,其实都殊途同归。

树上突然传来树叶被惊动的细细簌簌的声音,我们擡头望去。

“是恶婆鸟。”塞德里克认了出来。

树桠间果然露出恶婆鸟那豔丽的尾羽,它似乎无意张嘴恐吓新进入的朋友——要知道,它平常最热衷的事就是去吓各种各样的生物。

后头又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像是有什麽东西在地上行走着蹦跶。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沙氏蕉鹃,它们成群结队地在小道上直沖而来,看见前面有四人一狗也完全没有要避让的意思。

“蹲下!”我拉着旁边的亚伦下蹲,塞德里克和凯瑟琳反应也很快,立时地上就多了四个大蘑菇。

沙氏蕉鹃果然没有要避开我们的意思,眼前有东西,它们就在地上借力一蹬,然后用派不上什麽飞行用场的翅膀扑棱两下,从我们头顶上跳过去。

跳过我们之后,它们继续蹦跶着离开了。

“它们不会飞吗?”凯瑟琳提问。

“沙氏蕉鹃不擅长飞行,擅长跳跃和攀爬——它们能攀爬上几乎八十度的峭壁。”我帮亚伦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尘土。

蓝波鸟在我们头顶叽叽喳喳地大叫,凯瑟琳一开始还觉得蓝盈盈的它们很可爱,在被我科普它们其实是在大声骂人之后立刻收回了这个想法。

走着走着,视野慢慢变得开阔,我们旁边突然连续“砰砰砰”发出连续轻微的爆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