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转过头来,目光幽幽,半晌嗤笑出声,“蠢货。”

“太太?”

“但凡沾着点钱权事就叫你挪不开眼了,亏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还如此目光短浅愚不可及,可见真真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劣根。

还真当老爷想叫你留下掌家呢?心里是否还埋怨我坏了你的好事呢?真真是个蠢东西,我那是救了你一条性命!”

梁嬷嬷大骇,“太太何出此言?”

“你自个儿也说了你是打小跟在我身边的,既是年纪相仿,怎么你偏就成老爷口中那般七老八十折腾不动的老货了?摆明就是随意寻个由头罢了,可笑你竟还听不出。

今日你若果真胆敢留下,待我前脚一走,后脚老爷就能将你往郊外庄子上随手一扔,任凭你自生自灭去!”

扑通!

梁嬷嬷竟吓得当场跪下了,满面惶惶,茫然喃喃:“怎么会?好端端的老爷为何要这般对我?”

“为什么?这么快你就忘记昨日的事了?”贾敏冷冷地看着她,眼神讽刺至极,“你以为你私下里在我跟前搬弄是非就没有第三个人知晓了?这府里上下有什么事能瞒得过老爷呢?”

说到这儿,她只觉满嘴苦涩四溢,“老爷他……早就不信我了,这是生怕我犯糊涂伤了他的宝贝女儿,处处防着我呢。”

今日拿了梁嬷嬷出来作伐子,或许果真是有心想处置了这种坏事的奴才,或许只是想警告一番另其收敛收敛。

但无论如何,敲打她的意思却显而易见,更加毫不掩饰地展露出了他的失望。

心里一疼,眼泪不由自主地便落了下来。

那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亲生女儿,她难道就想这样吗?

怨就怨那丫头的长相随了谁不好,偏与她那恼人的婆婆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