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默默低着头,他的手上还能感受到扣杀接球时留下的微痛但实在的感觉,心脏还是和比赛时一样剧烈的跳动着,甚至连脸侧留下的汗水,急促的呼吸频率都和刚刚没什么两样,只是
比赛已经结束了,听着耳边乌野那侧传来的模糊欢呼庆贺声,白布再次这样对自己说道,他们输掉了。
“和平时相比,原来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啊”
已经在比赛暂停时感叹过一次的山形再次说道,但是这一次没有人接他的话,就连山形自己都稍微愣了愣。
眼角,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山形茫然的去擦,这才意识到,早在大脑捕捉到情感之前,眼泪就已经自己往下流了。
所有人都抿紧了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眼泪依旧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地上。
“列队吧。”
列队之后,鹫匠教练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真的让他们输了比赛就跑回去,只是非常平淡的说参加完颁奖典礼就去坐大巴。
颁奖典礼需要一些时间来准备,两队感谢完为自己应援的观众后,中间空余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
在场地上做拉伸动作时,看着躺在自己身侧的牛岛,天童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惑自己以久的问题,“谷川幸南和若利你倒是是什么关系哇。”
天童是真的很好奇,可能因为全国王牌的气场吧?大家往往把牛岛放在敬畏的位置上,牛岛本人也并不是一个多容易和其他人打成一片的人,所以真正亲近的友人并不多。
但对于谷川,牛岛的态度相当特殊,之前天童以为谷川是牛岛的旧识好友,但看牛岛的反应,自己完全猜错了。
牛岛的动作顿了顿,极其难得的,他在回答问题时有了犹豫,“是…是陌生人吧。”
牛岛第一次听到谷川幸南这个名字,是在国中二年级的全国比赛上。
站在体育场边,看到场上男生那技术还略显稚嫩但灵气十足的扣杀时,他询问队内前辈时,前辈说出来的。
“啊,你说怒所的18号啊,那是一年级的谷川幸南,他也算是传奇人物了,很晚才开始打排球,技术虽然一般,但是这球感真的没谁了,这一届怒所可都是些怪物,比如说佐…”
前辈后面说的话具体是些什么牛岛已经不太记得了,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场上谷川的动作吸引。
和别人相比谷川就像多了一双眼睛一样,永远能捕捉到对方细节的漏洞。
这毫无疑问是先天具有的天赋,牛岛相信,谷川幸南和他一样,是被幸运眷顾的人。
谷川幸南是那种绝不愿意从舒适圈主动走出来的性格,队内的正选他能打成一片或许用他人和他打成一片比较合适,他是纵容的那一侧。
但队外不熟悉的陌生人,谷川不会去主动打交道,所以,即使牛岛默默关注了他很久,两人始终没有什么交集。
后来因为偶然的机会,牛岛和佐久早成为了好友。
在全国的赛场上,做为强校白鸟泽和怒所正选,两人常常遇见,在赛场下,牛岛和佐久早偶尔也会聊聊天。
往往在这种时候谷川都会在这附近,牛岛也都会不着痕迹的寻找他,看到后心就会稍静一些。
这种关系到底算得上是什么呢?说到底这真的算得上是一种关系吗?
认识关注了近一年才真正说过一句话的人,朋友的朋友,同类。
牛岛是这样定位的。
不过意外来的很快,大概是国中二年级末,他突然没有在佐久早身侧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了,询问之后才得知谷川幸南经历了一场变故,性格大变。
一开始牛岛还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在赛场上再次与怒所对上,双方选手上场,他看到谷川的表现时牛岛才明白。
原本包容温柔的白变成了死寂的黑。
牛岛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们都是幸运的人才对。
他第一次有了想去了解发生了什么的念头,但是当他去找人时,谷川幸南同队的男生拉住了他。
“白鸟泽的牛岛若利!?你和谷川学长原来是朋友的吗?不过学长不会和你说话的,他连佐久早前辈都不沟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