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最开始、其实也没有这样的强烈的心思吧。”

“……诶，小希那时候也看出来了啊。”

“那时候的告白，确实很真诚。”上轻声说，“但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我还没有自信到觉得邮件的句号就能让研二先生喜欢上我的程度。”

“唔，说不定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其实就是见色起意吧。”

“好像是诶，不过小希真的长得很好看。所以我当时一眼就注意到了在人流中的你。然后……小希太特别了，完全挪不开目光啊。”

也只有拥有这样敏锐的洞察力的原研二能做到这一点。

在七年前的那一天，看到在十字路口的上希、并在看到他的那个瞬间就直觉一样地意识到了什么。

命运的转折点被确立，他们相遇然后一路走到今天。

如果说第一次的告白还带着额外的目的，那么在这之后的相处中，这份感情就已经被逐渐加深、到达了悬崖勒马也勒不回来的程度。

因为上希是上希因为他是这样一个值得去爱、去珍视的人。

就好像上会感谢命运让他认识了原研二，原也很庆幸自己在那一天遇到了上希。

“就像是，命运的安排。”

上低声回答：“听起来命运也太苛责研二先生了。”

原研二一点都不意外他这种习惯性的自我贬低上希确实已经彻底脱离了组织的阴影，但在心理上成为正常人，他还有很遥远的路要走。

没有关系。

这当然会是一段艰难的过程，但他会一直陪着小希、一直鼓励他、帮助他……直到他能彻底摆脱过去的苦难所带来的糟糕的感觉。

而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上希是个多么坚强而了不起的人。

“我倒是觉得命运在优待我。”他愉快地说，“小时候，我确实也幻想过自己未来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一定会是很好看的人，因为我喜欢这样的类型但那些概念都朦朦胧胧的。”

“在认识你之前，我也不是没有试着和别人交往过。高中时期可爱的女孩子，大学的时候漂亮的学姐”

他和上扣住的手上传来一点被用力捏住的感觉，这让他微笑起来。

“但直到认识你，我才终于意识到，一个人可以感知到的……‘美丽’这个概念，究竟极致在什么地方。”

“表皮、灵魂……人格。被你吸引到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了。”

“所以，对于我而言，小希会喜欢我这件事……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这毫无疑问是命运的优待，而绝不是什么苛责。”

他捉住上的手腕，让他按住自己的心口。

隔着衣服、隔着皮与肉，内里的心脏正有力的跳动。血液在管道中汩汩地流淌，然而支撑他的心跳的绝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机能。

“能感觉到，不是吗？”原轻声说，“我的心脏在因为你而跳得这样剧烈。”

反复的、一遍一遍的倾诉出来的爱语。

那是缺失安全感的上希总会遗忘的东西。而原从不会觉得不耐烦，只会温柔地一次又一次提醒他这已经足够明晰的事实。

“……爱してる。”他的声音这样沉静，而这份告白又如此热烈真挚。

上能感觉到自己手掌下跳动的节奏。

他也同样能感知到自己的脉搏。本该微弱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被神经抑制住的某些微弱的感官变得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