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阿笠博士这会儿刚拿来刀想要切蛋糕。江户川当机立断地转移话题:“新里哥哥!别让博士自己切蛋糕他一定会给自己切一块太大的!”
“所以,昨天有人问了你关于过去的事情。”
第二天傍晚,本堂瑛海按照计划中的日程乔装打扮来到米花町,给上做例行的心理疏导。
上竭力克制住自己被这样审问时的反感和抗拒。
两年前本堂瑛海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他们差点发生肢体冲突。那一次之后,他开始学习如何强迫自己尽可能理智和冷静地阐述自己当前的状态。
他的心理稳定程度影响着卧底搜查官们的安危。所以在这些人配合他的前提下,他愿意努力压抑自己逃避和反抗的本能,也配合他们的心理疏导。
除开本堂瑛海,降谷零也在这里这几年,日本公安和cia的卧底搜查官很好地履行了他们的承诺,没有把马尔贝克的身份暴露给他们的上级,所以上可以继续强迫自己坐在这里。
他很清楚,这些心理疏导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希望能帮助到他,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需要随时监控他的精神状况。
上无意引起他们的不安,所以除非有boss的临时指令,他还没有缺席过任何一次心理疏导。
上:“……对。”
“当时感觉如何?”
“对方没有追问,所以我的感觉还不错。”他回答。
“你仍然不打算找人倾诉一下自己的童年创伤吗?”
上安静了片刻。
他知道本堂瑛海这么问不是为了刺探情报。当初从孤儿院追查的行动非常顺利,训练营的基地虽然藏得够好,但没有了货源……或者说生源之后逐渐停摆,几名教练不是被遣送到各地去当小基地负责人,就是已经死了。
本堂瑛海:“我知道对你来说,信任别人非常困难。但拒绝沟通没有好处。”
上凝视着矮桌上的矿泉水瓶。
他们这会儿当然不在花店上、属于新里晓的那处房屋内。新里晓认识水无怜奈和安室透的事情虽然对组织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水无怜奈毕竟算是公众人物,所以他们使用了另外一处有不止一个入口的安全屋。
“训练营里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你们也不是完全不知道阿图莱斯现在不是过得很愉快吗?”
阿图莱斯坂口。当初那个跟在玛格丽特身边的、同样出身训练营的孩子,被随意喊作“亚当”,后来在日本公安和cia的联合行动中被活捉,并按照上的提议,获得了心理方面的治疗。
上没有问过诸伏景光或降谷零关于这个孩子的后续情况,但他确实私下里保持着对那个孩子的关注。
他知道那孩子在治疗中几次崩溃并试图自尽、也知道那个温柔的女性治疗师最后成功地挽救了他的心灵……阿图莱斯是那孩子自己为自己取的名字,而坂口是女性心理医生的姓氏她是单身,并于两年前收养了阿图莱斯。
上曾经远远地看过阿图莱斯一眼。那个孩子今年刚二十岁,看起来生活得很不错。
“坂口君确实说了不少。”降谷零接口,“但他同时也说过,那些成绩最好的人会有额外的课程他当时举的例子是西拉,我想这对你也适用。”
西拉。
朗姆手下的、和阿图莱斯同一届“毕业”的训练营出身者,如今已经拿到了代号。
上停顿了片刻:“但我想最后是否愿意向别人倾诉,选择权依旧在我,对吗?”
这就是拒绝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本堂瑛海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也仅有马尔贝克一个“病人”……而马尔贝克的状况之棘手,远远不是她能应对的。
她不能循循善诱让马尔贝克说出他不想说的事情。马尔贝克固执起来,不管是谁都撬不开他的蚌壳。
她确实希望能帮到面前的年轻人,但……继续问下去不会有结果,而仅考虑到确认对方心理状况的稳定程度这一目标的话,马尔贝克今天的表现已经过关了。
“是的。选择权在你自己手上。”她镇定地合上了自己手里一片空白的笔记本,“但我想你也很清楚,这是避免不了的。你的愿望在组织覆灭后走上法庭的被告席……到时候,你迟早要以口供的形式给出这部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