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抬眼无声地给了她一个瞥视。
贝尔摩德不为所动:“伏特加和田纳西那天应该不会负责正面应对奥斯托特和博格?”
琴酒没说话,上则平静地点头:“怎么?”
贝尔摩德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你们两个,太久没搭档,真的不会在打起来的时候不小心互下杀手吗?”
上希:“……”
琴酒:“……”
一秒钟之后,后者的枪抵住了前者的额头,前者的匕首差一分就能割开后者的喉咙了。
琴酒的伯莱塔92f是打开保险的,上的匕首也是开刃的。
“……我不是让你们现在就开始自相残杀。”贝尔摩德幽幽道。
她慢了半拍才开口,显然也被琴酒和马尔贝克一言不合直接动手的作风惊到了。
上把匕首收回来,看着琴酒重新把枪插回枪套,知道他和琴酒已经达成了一致:“只要最后能收住手就行。”
伏特加发出一声奇怪的、被扼住脖子的公鸡一样的声音。田纳西则是不知何时站直了一些,手慢慢从后腰放置枪套的位置上收了回来。
琴酒瞥了一眼田纳西:“反应还算快。”
上:“确实比伏特加好多了。”
琴酒发出一声嗤笑:“希望你不要翻车。”
上:“彼此彼此。”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同时挪开目光。
关于计划的商谈还没结束,上却在这个瞬间走神了一瞬。
英国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到琴酒了,有什么事情都是邮件和电话联系但奇怪的是,这么久不见,他们之间的默契却还在。
他对此感到心情复杂。但又不算太意外。
他不喜欢琴酒。但不可否认的,琴酒作为同伴而言是相当可靠的。
可惜他们的立场截然相反。于是他们只能是永远的敌人。
1990年12月31日。奥斯托特宅。
伪装成年轻有为的华尔街新晋富豪哈代瓦伦丁的上希成功混进了奥斯托特的宴会。
在这里,真正认识他的人很少瓦伦丁还只是上流社会的新丁但听说过这个名字的人却很多,他凭借着胆大心细的性格和出色的头脑在这个金融帝国中捞取了可怕的利润,一跃成为“资本及正义”的世界的风云人物。
这个风云人物本人目前被注射了麻醉,正躺在自己的家中呼呼大睡。贝尔摩德挑选他完全是因为宴会中了解他的人不多。她倾情建议马尔贝克在有必要的时候假装喉咙不适少说话。
上:“……我知道。我本身也学不来你的变声技巧。”
假装重感冒嗓子哑了倒是很简单。
不过哈代瓦伦丁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这样的人注定了生重病也绝不会放弃在这样的宴会中出风头的机会。
所以“哈代瓦伦丁”在进入宴会之后就神采飞扬地窜进了某个正在讨论目前国际政治局势的小团体上运气不错,这群人正好在讨论苏联的局势,而他上辈子历史学得还行。
“我倒觉得苏联支撑不了太久了。”年轻的华尔街精英的嗓音沙哑,但声音笃定,“戈尔巴乔夫的改革来得太晚,又急于求成,他们快要撑不住了。”
站在这里的美国人或许会乐于听到敌人的崩塌,却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的分析。其中一名中年人自矜地松了松自己的衣领:“瓦伦丁你或许在金融方面很有天赋,但你还太年轻,见识得太少。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不是枪支弹药,也不是无可比拟的强大武力而是信念。苏联就是一群拥有信念的可怕的人建立起来的。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他们在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内都还会是我们最可怕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