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
那个少年仿佛对这句话产生了反应,重复了一遍:“我们都很贵。”
这是训练营当中的所有“学员”都要背诵并深刻记住的内容。
不是珍贵,而是贵。
他们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消耗品。即便昂贵,也并不被作为一个人看待。
玛格丽特失望道:“诶。真的不行吗。我还以为霞多丽特地把他给我就是方便我玩个痛快的。”
“如果你是这样的态度,我就要向boss建议更换他的所有权了。”上轻声说,“组织确实拥有许多资产,但无意义的消耗等同于自我损伤。”
玛格丽特鼓起脸颊他的脸太好看,做出这种太孩子气的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违和:“不要。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了。”
看着仿佛只是普通的抱怨,那双眼睛里却骤然透露出杀意来:“马尔贝克,属于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从生到死都是我的。该怎么样我说了算,你别插手。”
上毫不畏惧:“你也只是先生的属下。”
玛格丽特:“……”
他的杀意爆发了一瞬,又骤然被压了回去。
“哈。”他笑了一声,走过去把自己刚刚像飞镖一样投掷出去的匕首从墙壁上拔下,“你还真是条算了,我不想惹你生气。”
上很清楚玛格丽特想说什么。
你还真是条忠实的狗。
他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负面情绪膨胀到了极限,几乎触动了他最危险的那根神经但他强行把那点杀意压了下去。
马尔贝克不该为自己被称呼为“忠实的狗”而生气但玛格丽特的态度太过轻慢,完全可以被解读为对那位先生的不够尊敬。
事实上,就上所知道的,玛格丽特确实也不是多么忠诚的组织成员。玛格丽特出身美国,在年幼时被家人卖给了人贩子,最后辗转落在了组织内。他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很快就适应了组织内的生活,但常常会因为自己疯狂的性格而招惹麻烦。据说他曾经因为这个被送去过实验室,经历过人体试验有人说他的大脑神经遭受了永久性的损伤,但因为个人实力足够强,所以还能以代号成员的身份活跃在组织内。
实验室的说法只是传言。组织内的传言很少是空穴来风,但上关注过玛格丽特的行踪,他不像是有永久性的病痛而定期需要找医疗的人。他没找到证据,就只能谨慎地继续把这种说法当传言看待。
总之,玛格丽特并不忠于组织或者boss。他在这里纯粹是因为这个泥沼很适合他的发挥,也可以满足他那点疯狂的“爱好”。
所以,作为“忠实的狗”,马尔贝克当然应该做出一点反应。
上在半秒之内完成了拔枪的动作。
“你应该表现得更尊敬一些。是那位先生给了你容身之处。”他轻声道,“你知道我当时在美国为什么会在那种情况下救你一命吗?因为你对先生而言还有用处。”
玛格丽特爆发出一串笑声:“你要和我打一场吗?这算是你主动发起的说真的,你的肌肉和身体非常漂亮,我想上手很久了在这种情况下,我如果真的切开你也不是我的过错对吧”
枪抵着自己的额头,玛格丽特却笑得很开心。上没有立刻扣下扳机,这对他来说就够了红发的年轻人向后一仰,以非常优秀的核心力量控制住了身体的平衡,甚至还能单脚踢出,试图在逃离枪口的同时对上反击。
这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上很清楚地知道,玛格丽特是个疯子,所以他在这场战斗中不能留手那么一不小心失手杀掉玛格丽特也不算奇怪。
克制住。
他对自己说。
你没有资格审判他人。
这并不是说在此杀死玛格丽特是个绝对错误的选项。事实上,如果诸伏景光或者降谷零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们大概会毫不犹豫地开枪。但上给自己设立了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