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绛心底“啧”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以前看说英雄的时候对苏梦枕的样貌没有确切的概念,只觉得他是个病人,应该一脸病容,直到少无里说他笑起来的时候,温梦豹看呆了,没想到有人能笑得这么好看、俊俏,啊,只能说不愧是温瑞安吧,这样一来,苏梦枕病得太厉害后不愿意照镜子都合理了【哪里来的孙策梗】
因为有读者说总是审核的事,我就去申请签约了一下,没有通过,编辑说这文的互动性太弱,确实,我这其实是和朋友聊天聊出来的一个脑洞,然后随便开的坑,除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全程都是在果奔,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不像是小说,更像是散文,不太符合这儿的胃口,但我也不打算改啦,这篇文就重在意气,情节什么的反而无所谓,我一开始就是写着玩儿的,所以就不签约了,大家忍受一下网审吧【】
第61章 迷天 11
温晚毕竟要坐镇洛阳,而且苏梦枕的药也需要从山下买来,入口的东西,在这个阴谋缭绕的世界要万万小心,所以温晚要亲自去确认无误,所以记下药方就离开了。
红袖神尼也要带着报地狱寺的小尼姑做功课,而且现在有关七在,她也不必紧盯着苏梦枕了。
顾绛老神在在地饮着茶,而苏梦枕在按部就班地看书习字。
和汴梁城里那些衣着华贵、追求风雅的富家公子不同,苏梦枕身上有一种有别于宋朝安逸繁华风气的清苦,他穿的衣服颜色素淡,身上也没有任何装饰,连坐的姿势都过于板正了,对自己的腰身一点都不友好。
和喜欢欣赏美好的事物、也善待自己的顾绛完全不同,苏梦枕好像只要过得舒服一点,就会放松那根一直绷着的弦一样。
这在自幼生长于汴梁的人中十分罕见,毕竟天子脚下不同于荒凉的北方,也不同于远在长江那边的江南,整个宋国都供给着这座都城,让它歌舞升平、暖风陶然,所有人都赞叹着宋国的清雅富足,都觉得这样的日子能持续百年千年。
没有多少人会在意西北边境上的金戈和民乱渐起的江南。
纸醉金迷,醉生梦死,不过如此。
作为清醒的少数人,难免会觉得痛苦,苏梦枕已经习惯了病痛,要活下去,就得忍受这种“苦”,天长日久,一个十岁的孩子都不再觉得人生苦难了,他更珍惜好的时光,身体状况和国家的危机催促着他去做事,做一些只有他能做到的事。
时不我待,所以他是绝不会让任何事影响到自己的。
顾绛没有打扰他,倒是苏梦枕在放下笔后,忽然开口道:“我以为关叔父会和温前辈一起去看药。”
说是看药,其实是为什么,两个人心知肚明。
顾绛发现这小子说话真有点噎人,而且他是真的一点都不把“迷天盟七圣爷”当回事,连温晚和红袖神尼都要敬他三分,说话多有顾虑保留,他倒是直接就戳自己的肺管子,顾绛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温先生是用药的大家,不至于这点事都需要我去亲自过目,倒像是我不信温家的名声似的。”
苏梦枕淡淡道:“但我看洛阳王见到叔父,几次欲言又止,临走时也有相邀的意思,或许是与叔父一见如故,还想就医药多谈两句。”
顾绛心中好笑,苏梦枕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大概一来的确是出于善心,二来多半是听说过关七为温小白发疯的事了,想要看看关七如今的态度,可惜了,他这会儿可没有什么把柄给他拿捏:“我是来给你看病的,你好了我就回京师去,没必要多生枝节。”
其实只要知道温小白和温晚关系的人,都会猜测中毒的温小白来找温晚解毒了,顾绛也是知道的,毕竟最早时,关昭弟还和哥哥骂过温晚辜负了手帕交的感情,温晚并非不会掩饰情绪的人,他故意流露出破绽,无非是想化解两人之间的隔阂。
但
顾绛微微晃着手里的茶盏道:“煮茶是一门精细活,时机的掌握很重要,有时候太急躁,茶味还未彻底煮开,失了茶味回甘;有时候太温吞,茶被大火煮过了,味道就嫌苦涩。”
坐在窗前的白衣公子低头看着手中茶,墙边竹丛透过窗纸在他身上落下斑驳的竹影,他似乎心有感慨,又像是随口评价道:“最好的时机只有那么一瞬,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苏梦枕道:“看来,关叔父不喜欢饮苦茶了。”
顾绛道:“倒也不全如此,还要看这茶是谁煮的。”
苏梦枕道:“若这壶茶是您自己煮成的呢?”
顾绛缓缓抬头看向他,苏梦枕回望过来,眼神清明中带着些冷意,顾绛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从迷天盟盟主的角度出发评判这件事。
作为一个主事者,关七本不该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知道温小白在六分半堂雷损处,要真想把事情说清楚,哪怕把妹妹叫来,把刀架在雷损的脖子上,坐在六分半堂雷震雷的面前一直等下去,也该把事情说清。
是关七的犹豫和放任,给了旁人可乘之机,他顾忌温小白的想法,却忽视了自己对迷天盟的重要性,哪怕真是为了温小白,他的手段也太过软弱了。
这让苏梦枕不得不评估起,让关木旦主导京师的局势,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根本做不到,那迷天盟就不该占据龙头的位置。
苏梦枕骨子里是个锋利果断的人,如果他是关七,他根本不会为了自己的感情去顾忌温小白,六分半堂这些日子威胁到了迷天盟的地位,他更不吝于通过各种手段去削弱六分半堂,雷损虽然是他妹妹的丈夫,但只要他的手脚不干净,苏梦枕只会通过妹妹警告他一次、两次、三次,然后毫不犹豫地杀他,斩断六分半堂的一条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