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钉耙与铜钟碰撞,却在来人措手不及中在寂静的深夜里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
狗叫声因此而传了过来,绵延的到处都是,有烛火亮起的光芒伴随着咒骂声响起:“谁啊,大半夜的敲钟!”
“那家不会又进贼了吧?”
“哪有贼天天上门啊?”
“别叫了!吵死了!”
各处传来的声音在逐渐消弭,入院之人却在与那开门之人对视时陷入了沉默。
云层不知何时飘忽的挪开了一些缝隙,让一些月光细碎的洒落在了院落之中,划过那好像染上了夜色清冷的红发和绿眸,美的如同神灵。
只是那调侃的语调将人拉回了人间:“呦,这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上门呢?”
月光的碎影划过那双金色的眸,其中的光芒微转,落在了那碰撞在一起的钉耙和铜钟上:“你故意的?”
“这可不是我做的。”那倚在屋门口的身影打了个哈欠笑道,“是许小玉做的。”
他经常不在家,小姑娘防贼的手段高明的很,他吃过的亏,当然得让别人也吃一次。
而结果果然……很好玩。
“哦?”少年的唇角微扬,看着他道,“许小玉想我了?”
这么大的动静,即使许小玉睡得再沉,有武艺傍身也不可能醒不来。
屋子里没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她没在这里。
“还不是都怪你,你一直不回家,她气的离家出走了。”站在门口的人环着手臂理直气壮的道。
金色的眸看向了他,带了些许无奈之意:“真的出走了?”
“嗯哼。”站在门口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少年问道。
真的出走了,他应该去找人了。
“你气的,又不是我气的,凭什么让我去找?”站在门口处的人脸不红心不跳,张口就来。
两人对视,那双绿眸微漾,看着那已然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人,让开了身影道:“先进来吧。”
许御天看着他进屋的身影,扫了一眼铜钟,踏上台阶时脚步顿了一下。
“放心吧,没有别的机关。”屋内传来的声音道。
烛火亮了起来,许御天进屋掩上门时,一张纸被递到了他的面前。
纸张打开,其中的字迹有些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笔锋,陌生的是它已经写的很好了。
[非羽先生,我外出采草药去了,大概一个月回来,勿念。许小玉留。]
“她在学医?”许御天看着那些字迹问道。
“应该是吧。”递过信的人坐在了床上,推了推枕头躺了下来,盖好被子道。
“应该?”许御天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也不知是想念还是无奈。
多年不见,这个人还是这样的随心所欲,一点儿不会把他们当外人。
“嗯,她这些年学的东西很杂,也经常外出。”姬翡侧身,枕着自己的手臂道,“只要她平安归来就行,我不会去问她到底学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