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我让着你。”许愿垂眸思索着笑道,“要么……”
“什么?”艾默德眉梢轻动,有些好奇他后面未尽的答案。
“要么只能床头吵,床尾和了。”那双金眸中露出了调笑的味道。
“去你的!”艾默德认真的神色微微松动,脸上的热度却升了起来。
“好了好了。”那只温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发顶笑道,“有什么忧虑就尽管说出来吧,能够尽早解决也不至于非要用到最后一招。”
“嘁……”艾默德唇中轻嗤一声,心脏却是重新滚烫的跳动了起来。
他不知道布兰德到底是怎么养成这样的性情,或许他见的太多,又或许他经历的别人的死亡太多,可艾默德也经历过送别,就像那只骄傲的大公鸡,但他确实没办法做到对很多事情冷眼旁观。
布兰德也不是对很多苦难视若无睹,他也会伸出援手,只是他总是不会将很多事情放在心上。
那些经历的事对他来说就好像一粒尘埃,挥过了就再也不会记得,能够珍重拿起,也能够当即放下。
可他偏偏又那样的温暖和温柔。
如果他不愿意做,那就由他来做他想要做的后续的事吧。
“那枝树枝已经看起来像一棵小树了。”艾默德主动扣住了他的手,感受着那份心动,他清晰的明白自己喜欢这个人,无论是他的温柔还是冷漠,既然如此,再去忧虑好像有些杞人忧天。
而那枝树枝不过插下去几日的功夫,就已经长的快要跟格洛丽亚一样高了,甚至有着枝繁叶茂的感觉。
“它是用眼泪和信仰浇灌而成的。”许愿同样看了一眼那棵小树道,“那才是格洛丽亚的母亲真正意义上的委托者。”
“不会出什么变故吗?比如吸取生命力?”人鱼对此有些顾虑。
“倒不会有直接吸取生命力这样的事,不用担心。”许愿笑道。
“要不要我去直接把它砍掉?”人鱼跟上了他的身影思索道,“一了百了。”
“可以啊,最好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去,别被发现了。”许愿笑道,“这样格洛丽亚也就哭两次就好了。”
人鱼转眸:“会哭吗?”
“90的可能。”许愿颔首道。
“她看起来真的很像水做的。”艾默德感慨道,“比人鱼还像。”
他这样说着,却没有再去提议将那棵树砍掉了。
……
阿扎德的生意状况很不好,不仅仅是原料的短缺让他心烦,还有本来谈好的合作,隔了一天对方却开始推三阻四,即使有一些原料收上来,也远远不够工厂的用量。
罗拉王国的羊毛就好像一瞬间全部被人收走了一样,即使他开出的价格比以往高出一些,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货源。
这让他的心情很糟糕,因为原料不足,后续的很多流程都无法展开,这意味着他要么停工还要给工人们发酬金,要么就要缩小产能。
但市场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需要抢占的,它的份额并不是无限扩大的,一旦自己缩小,立刻就会有其他人抢占这份份额,想要再拿回来,付出的价值绝对超过原料增值的本身。
他的心情不好,也导致家里晚餐的氛围十分糟糕,每个人都在安静的吃着饭,连勺子触碰盘子的声音都很轻,甚至连葛瑞丝都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
别人不清楚,但格洛丽亚却能够感觉到她的父亲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她的身上,那样的目光犹如实质一样,令她有些如坐针毡,但直到晚餐散去,他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哦,亲爱的,要不要喝点儿红酒?”葛瑞丝还是跟上了他的身影温柔的安抚道,“你看起来有些疲惫,我帮你捏捏肩膀怎么样?”
这样的温柔在令人心烦的夜晚格外的有效,至少阿扎德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而不是好像看一切都觉得心烦。
烛火灭掉了一些,红酒的芬芳让夜色好像变得放松了起来,捏在肩膀上,又或是按压在头上不轻不重的力道让阿扎德紧蹙的眉头松了下来。
“亲爱的,最近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葛瑞丝看着他松下的眉头轻声问道。
“只是生意上的一些事,很快就可以解决。”阿扎德到底还是愿意在这个时候开口说上两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