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不由地与宋鲁对视一眼,无事?
宋缺回到屋里,让下人送来一个空木盒,然后掏出为月笙擦拭的那张帕子,指腹触及帕子柔软的布料,轻捻了捻,随即将其放入木盒里保存,他竟是不舍得将上面的脏污洗去。
岭南宋家有权势有财富,宋缺身为继任者,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
就连平常擦拭刀的巾帕都是昂贵的布料,脏了便换一个。
宋缺从不在乎这些随手一用的巾帕,可今日这个,却有了不同的意义。
接下来一连两天,宋缺都去庄子上接月笙出门看风景。
有时候带他看自己练刀,有时候欣赏竹林落叶,有时候去看火红的枫林……
只要月笙想,宋缺都能够满足他。
月笙不想走路,宋缺就抱着他,背着他。
宋缺还会为他温些热酒暖身体。
两人明明没有多加交谈,却有一种心照不宣之感。
但这日,两人相处的时候却意外来了不速之客。
听到脚步声,又看到来人,宋缺眉头一蹙,将月笙挡在身后,低声道:“别出来。”
月笙站在他的后面,一手揪住他的衣服,轻轻嗯了一声。
杨广笑道:“我还以为宋兄整日里只知晓舞刀弄枪,原来竟是与女子在此……”
他的身旁还跟着一人,名唤裴矩,乃是隋朝的臣子。
裴矩附和杨广几句,然后目光落在宋缺身后隐约可见的身影上。
杨广见宋缺不答,心里恼怒宋缺的无视,他堂堂一个皇子,宋缺居然这般不尊重他。
但他惯会伪装,面上仍然温温和和,道:“不知这是哪家的女子?宋兄怎么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看呢?”
宋缺:“她是我心仪的女子。”
自然不想让你们瞧见。
宋缺毫不遮掩的话不禁令杨广和裴矩一愣,他也能够感觉到,就在他说完后,身后的少女似手掌一颤,然后将他的衣服抓攥地更紧,且她还挪动了一点脚步,与他之间的距离又近了近。
宋缺的心情变得活跃。
杨广愣后说:“你心仪的女子?从未听闻宋兄与谁定下过婚约。”
裴矩笑道:“殿下,宋公子怕是来了这里才……可这附近只有寺庙,应当并无女子才对,哦错了,此女该不会是唐国公的那位长女吧?”
在裴矩的刻意提醒下,杨广才恍然大悟,竟是唐国公的长女,那个身体病弱,好像活不长久的女儿。
她好像确实被唐国公府养在这边的庄子上。
因为从不怎么出现于人前,所以外人也丝毫不知唐国公长女的样貌长相。
就连之前有媒婆说亲,也因唐国公长女突然重病而无疾而终。
那么,这位唐国公长女到底是长什么样子,以至于眼高于顶的岭南大公子居然瞧上了她?!
杨广一时间好奇不已。
可此刻宋缺挡在唐国公长女的身前,怕是不会让开。
不过,他堂堂一个皇子,难道还不能见一见唐国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