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铺老板也准备走了,周祁安不行,这里要求店员值夜班。
“夜班工作很简单,守好店里的财物,然后就是收米。”
周祁安下意识问:“怎么……”
米铺老板看着他,没有多少血肉的一张皮透着无法言喻的恶意。
周祁安停止了问话。
米铺老板拉扯出一个难看可怖的笑容,似乎很亲切地询问:“你想问什么?说下去。”
周祁安沉默了一下,岔开话题:“要收够多少米?”
米铺老板不舍地收回目光,像是在遗憾些什么:“我还以为你想问我怎么收呢?”
如果是什么都不会的店员,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周祁安:“我是专业的。”
“越多越好,但不能低于四斤。”
米铺老板迫不及待下班,加快脚步朝电梯那里走去,似乎是在畏惧着什么。路上他警惕地看着周围空气,喃喃自语:“赶紧填满,填满了那个女人就可以……”
就可以什么?
周祁安抬起头。
此时电梯门已经合上,米铺老板的喃喃隔绝在金属门内。
电梯开始上行,周祁安特意留意过,其他商铺老板离开的时候也是选择上行,说明他们极有可能都住在大厦里。
老板走后,周祁安继续守着无人问津的米铺。
“问老板索米的绝对是鬼。”
人都是要钱,谁会去勒索大米?
周祁安兀自盘算着:“作为一名优秀员工,老板上班我加班,老板收米我卖米……”
老板被索米鬼搞死,我当家做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米卖出去。
库存减少了,老板应付不了索米鬼,八成要遭殃。何况,没有工资还让自己夜班兼顾看管财物,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铺子里米太多了,被偷被抢被老鼠吃,都不可能发现。
“但只要没有财物,就不用看管了。”周祁安理清逻辑,励志要为之后创造出优良的工作环境。
心动不如行动,他环视周围。
连体老妪今天报得店名中包括绘画室,周祁安记得就在这一层,不知道这会儿关门没有,关门的话就只能再去下面超市看看。
斜对面,连帽衫木偶般静坐在那里,有一种荒诞的,支离破碎的感觉,总之没有人味。
他的任务也是在夜间开始,此刻半阖着眼休息。
不知过去多久,一股独特的味道飘了过来。
很淡,但连帽衫第一时间捕捉到,是颜料的气味。
周祁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年代久远的大广告牌,贴面后正在进行创作。
很厉害。即便隔着一段距离只能窥见冰山一角,连帽衫也能感觉到色彩运用和字体结合的美感,不过……做这个意义在哪里?
最基本的海报设计周祁安得心应手,他已经进行到最后的文案设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