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春景点点头。
“以后什么事都有我兜着,你那些藏着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也都知道了,理解了。现在咱们俩可是世界上最最最亲的人了,没有什么不能一起承担的,对不对?”
说这话的时候,贺春景的头仍旧扎在陈藩怀里,所以陈藩也就没看见他脸色僵硬了一下。
陈藩一无所觉,还在逗他:“再不济,有什么我办不到的,还有你家二宝呢。现在他发达了,随便吹吹枕头风,那你不信手拈来!”
贺春景吭哧吭哧笑起来,推开他:“你就是记他的仇,小心眼。”
“哪有。”陈藩不承认,“我那是心里摆不下别人。”
贺春景被他麻出一层鸡皮,甩着胳膊换衣服去了。
昨晚进屋时,贺春景光顾着跟姚眷说话,左右也没细看。
现在天亮起来了,才发现这房子里四处挂着画,角落里还摆着不少雕塑工艺品。
“他家和你家有点像。”贺春景跟陈藩小声说,“但他家装修暖色调,看起来比较现代。”
“啊哈,是哈。”
陈藩又看了一眼全屋定制的爱马仕,由衷觉得他们家朴实无华不认识高奢品牌的贺老师真好。土大款。
陈藩在心里评价了一下徐来之,又痛定思痛,在心里把公司24年KPI翻了一半,再盘盘手头的项目,发现还是干不过人家资本的原始积累。
老婆闺蜜高嫁,他比不上,难受,谁懂。
贺春景终于发现陈藩情绪黯然低进尘埃里,他正琢磨着这人怎么回事,回头就看见家具摆件上印着一个挺眼熟的标。
昨天姚眷披的那件斗篷上也有。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拼读一下这个单词,拼完了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敢情陈藩从昨晚就一直没绕过这道坎。
这种事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都是他干一辈子也赚不来的钱。
贺春景看这些有钱人,甚至抛开个人关系去看陈藩,都是一样的,这些东西离他的认知太远了。
当一串数字后面的零足够多,那再多几个或是少几个,对于他这种普通人来说真没什么区别。
甚至都不如刚买完菜超市就打特价,眼看着自己没占着那几块钱的便宜让他肉痛。
贺老师教书育人已有数年,面对解决青少年攀比心理早已得心应手。他故作打量,忽然对着满屋子高奢家具撇撇嘴,做出一脸“也就那样吧”的表情。
“有一点真不如你家。”贺春景品评说。
“钱味儿太重是么。”陈藩被他起范儿的样子逗乐了。
“也不是。”贺春景摸摸下巴,凑到陈藩耳边,“他家不带院子,搭不了雪滑梯。”
陈藩一怔,却很快被贺春景扯了一把,往前踉跄几步。
“快走两步,人家等半天了。”贺春景越过客厅二百七十度的巨大落地窗,在一地阳光里被陈藩赶上来。
“你就谢天谢地吧贺春景,这是在姚二宝家。”陈藩咬着牙,往他屁股上掐了一把,“这话在家说一遍试试,高低跑不了你的。”
餐厅里,佣人们早上好了菜,徐来之已经嚼了一轮。
见他们磨磨蹭蹭终于出来,徐先生促狭地挤挤眼睛:“你俩挺能睡啊,熬夜干活了?”
“你们老年人一般都觉少,睡得早起得早。我妈跟你一样,凌晨四点就满地溜达。”
姚眷远远开口打岔,端着个餐盘从厨房过来,吧嗒放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