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也完全不介意,他想了想,诚实地说:“我自从上高中以后就有定期看医生,现在也有,只不过现在频率比较低了。”
江措听到这里,终于偏头看过来,“现在频率比较低,是因为有好转吗?”
“我的医生是这样说的,”孟醒说,“我现在也有觉得好了很多。”
实际上孟醒并不清楚这种疾病好转或是痊愈该如何界定,但他隐约明白了什么是时少观说的希望。
他今晚想要的是江措的亲吻,期待明天天气预报的升温,当下的愿望是与香格里拉的再见面。
江措还是看着他,环在孟醒脚踝上的手上的力气变得有些大,“有没有好好吃药?”
“有的,”孟醒说,“让我吃药的时候我都是有吃的。”
江措的眼睫因为身高的差距微微下垂,顶灯在眼睑下照出一片意味不明的深色阴影,孟醒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得也一瞬不瞬地开启一场漫无目的的对视。
“这样啊,”过了一会儿江措才很慢地笑了一下,说,“我们阿醒这么听话。”
孟醒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句话听出背上一层很薄的冷汗,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点点头,自己认可自己说:“对的。”
“你现在倒是很诚实。”江措勾了下唇角,就抓着孟醒把他往自己身边拽,有点凶地说,“过来。”
孟醒不知道江措为什么突然说他诚实,认为是赞美,但赞美的奖赏为什么是江措毫不留情的、让他有些招架困难的、全身发软的吻。
孟醒被他亲了一会儿以后又被狠狠咬了一口脖子,觉得很疼,伸手推江措却一点都没有推动。
“怎么了?”他喘了口气才问,手不知不觉放到江措肩上,明明是力量悬殊的任由索取,看起来整个人跪坐在江措怀里倒是有一些主动的意思。
电影还在播,来到最高潮的片段,但是没有人在看。
孟醒觉得这部片子拍得确实很好,故事情节在文艺片里算是很紧凑的,他是真的看进了脑袋里,因此不是很想错过,看江措一言不发还要倾身压过来的样子,连忙拦了他一下,说:“等一下,能不能帮我拿一下电视遥控。”
江措顿了一下,才稍微移开一点:“要做什么。”
他的脸就近在咫尺,肌肤快要贴到肌肤。孟醒眼睛睁得很大,眨了两下说:“我暂停一下电影。”
江措没再说话,温度存在感明显的呼吸扑在孟醒脖子旁边,垂下来的发丝勾住孟醒皮肤上的神经末梢,过了很久也没给孟醒拿他要的遥控。
“怎么现在还要和我说这个。”
江措抓着孟醒的手腕,下一秒猛地使劲,按着他的肩膀就把他压了下来,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下巴,压迫到凸起的咽喉,声音很低,不过带着一丝不太能察觉的兴奋:“先不要管电影了,小孟律师,新账旧账我们来一起算一下吧。”。。。
第二天孟醒睁开眼的时候身边没有人了,太阳已经挂得很高,书桌上新摆的鱼缸接住窗帘缝隙里照进来的光线,涌动的水光穿过空气,折射在另一侧墙上。
晴明的光照无法将孟醒困顿的大脑和过度疲惫的肢体完全唤醒,孟醒抬起手臂看了一会儿上面的痕迹,又把手臂重新放回被子里。
这时孟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愣了一下,随即发现铃声来源是在自己枕头底下。
对这个机器最后的记忆分明是江措昨天晚上把它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江措的电话,孟醒接起来,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江措就先问:“醒了吗?”
孟醒清了清嗓子说:“刚醒。”
“嗯,我帮你请过假了,你好好休息。”江措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到现在孟醒也不清楚为什么昨天晚上他要那么凶,怎么说都没有用,整个过程几乎没有说过话,更多的时候只是看着他,到最后才有一点收敛的趋势。
“好的。”孟醒不是很记仇的人,毕竟昨天被逼急了也在江措肩膀上咬出好几个很深的牙印。
电话到这里似乎该挂断了,但是谁都没有,孟醒脑袋还有点不清楚,握着手机趴在床上半梦半醒,听到江措好像是叫了他一声。
“阿醒。”江措是要上班的,那边有点吵,很多人在说话的声音。
孟醒的尾音稍稍拖长了,回应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