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底下的缝隙里,好像有光亮。
江澜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他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大步走到门口,一把便将卧室门拉了开来。
江澜意外地看着蹲在自己门外,打着手机手电筒的温执言,有些艰难道:“你在干什么?”
温执言像是也被江澜突然开门的动静吓了一跳。
他站起来,关了手电筒,将自己另一只手上端着的玻璃杯端到江澜面前:
“我刚才,闻到酒味,怕你喝了酒晚上会头疼,又怕你不想看见我.......”
江澜看着温执言递过来的玻璃杯,应该是蜂蜜水。
他蹙眉:“那你蹲在这儿干什么?不会敲门?”
温执言没吭声。
江澜接过那杯蜂蜜水,咬了咬牙,对人高马大又楚楚可怜的温执言道:“进来吧。”
温执言得了江澜的首肯,这才跟在江澜屁股后面走进卧室,反手关上了卧室门。
“关门干嘛?”江澜回头。
温执言闻言,便又回过头去,准备将门打开。
但江澜这个时候很善变,他有些蛮横道:“关都关了,又开什么?”
温执言便又收回了手。
一副江澜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儿意见都不敢发表的怂样。
江澜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和温执言独处过了,他无数次梦见过自己和温执言重逢的场景。
每每醒来以后,他都要想,如果真的重逢了,他该怎么面对温执言。
在江澜做过的无数种假设中,他最喜欢自己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无比释怀地跟温执言说一声“好久不见”,说一声“都过去了”。
但事实上,他发现,在这一天真正到来时,他却无论如何也云淡风轻不起来了。
所有的假设在重新面对温执言的瞬间就被彻彻底底推翻。
江澜坐回那张单人小沙发上,撩了把头发,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裤子口袋的位置,想去摸烟,却发现自己现在穿的是浴袍。
他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地喝了口杯子里的蜂蜜水。
以前上学的时候,江澜很受欢迎,聚会很多,每每喝多了酒,就会头痛,温执言就难得乖巧的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跟在江澜身后,扶他回家,亲手给他换衣服,照顾他洗漱,然后给他倒蜂蜜水。
只是现在温执言大概不知道,江澜已经不会再因为喝酒头痛了。
温执言站在江澜身边:“澜哥......”
“别说话。”江澜打断他。
他还没做好听温执言说话的准备。
气氛陷入沉默,几秒钟后,温执言又开口道:“澜哥......”
江澜正想再次打断他,却看见他的眼神落在自己大腿附近。
江澜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低下头,看向自己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