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望着他灵动的背影,庆幸不已:糊涂娘做糊涂事,真是要命。

幸亏白竹不知道娘打了燕子的主意,不然让他们兄妹如何相处?

燕子大了,女大不中留,得和竹子商量一下她的亲事,尽快把她嫁了,免得节外生枝。

年前李立维和宴宴回来得晚,并且过年家家户户做了腊肉,肉铺过几天再开张,他们想在家多住几天。

李立维跟着他们送东西去镇上,顺便把牛车赶回来。

白竹依然十分孝顺,就像娘从来不曾催生一样,就像年前的不愉快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临走之前给了娘五两银子,温柔地笑道:“娘,你在家继续收菜哈,收够一车就让二叔送来。你在家不要太累。有空就来镇上家中住几天。”

胡秋月拉着白竹的手百感交集,直到这时她才真正心生后悔,觉得自己对白竹太过分。

但当着一院子的人,后悔道歉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只能望着白竹歉意地笑。

白竹笑着拍拍她的手,他是不会跟娘计较的。

刚要出门时,白露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他刚才知道要走了,忙冲去三婶家和扬扬告别去了。

牛车跑得快,他们很快到了镇上,把家里饭馆里打扫干净,天就黑了。

张鸣曦心里有事,让燕子和白露先睡了,拉着白竹进了卧房。

张鸣曦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白竹一头雾水,靠着桌子站着,不解地问道:“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张鸣曦笑道:“好事,早想跟你说的,一忙就忘记了。”

说着,他拉起白竹的手,漫不经心地晃悠着,把蓝亦青和燕子的事说了。

白竹吃惊地瞪大眼睛,呆了半晌笑道:“燕子这死丫头,胆子忒大,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又没有私相往来,更没有私定终身,最多只是互有好感,叫什么胆大?”

张鸣曦想到自己当初对白竹一见钟情,入了魔似的想见他,想方设法地求得娘同意了这门亲事,才叫胆大呢,不由得抿唇微笑。

白竹见他低头微笑,一脸温柔,抬手打了他一下,骂道:“干你什么事?笑得一脸傻样!”

张鸣曦生气地捏着他的手一拉,白竹一个趔趄,顺势坐在他怀里,抬起一只手搂着他脖子,笑道:“按你说的,蓝亦青对燕子有点意思,怎么不见他来提亲呢?”

“我在一边看着,觉得蓝亦青脸皮薄,做事有些优柔寡断,拖泥带水的,只怕还闷在心里,不好意思跟他爹娘说呢!”

“一个汉子优柔寡断?”白竹犹豫道:“不好吧,燕子能喜欢吗?”

“燕子性格直爽,做事风风火火,干脆利落,找这样的相公最合适不过。这叫性格互补。”

张鸣曦拿起白竹的一只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放进嘴里轻轻咬着,斜着眼睛看他。

“啥叫互补?”白竹听到一个新鲜词,掀眉不解地问。

张鸣曦正想解释,见白竹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小脸嫩白,孕痣嫣红,一脸呆萌。

他忍不住偷偷一笑,就想捉弄白竹,凑到白竹耳边小声道:“互补啊,就像我俩……”

他一边说,一边猥琐地笑。

白竹一开始还认真地侧耳听,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知道他在使坏。

白竹一边红着脸笑,一边伸手扯着他的两只耳朵,稍微一用力,张鸣曦配合地龇牙咧嘴,假装很疼。

白竹怕扯疼了他,一下子松了劲,气哼哼地笑道:“还敢不敢胡说了?”

张鸣曦马上怂唧唧地投降:“不敢了,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