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眼珠子一转,笑道:“好热,跑了一身汗。宴宴,去拿个扇子给我扇风!”

“好,你等一下!”

宴宴说着,转身就找扇子。

现在才正月初八,天气冷着呢,哪里需要扇风?

扇子收起来了,还没到拿出来的时候,宴宴当局者迷,忙得团团转,到处找扇子。

胡秋月见自己的傻儿子被白竹捉弄,丝毫不知,实在没忍住,噗嗤一笑,骂道:“二百五!”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宴宴本就不笨,只不过性子急,一下子上了当,这时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一下子扑到白竹身上,坐在他大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咬牙切齿地笑道:“好你个小哥,越来越坏!大冬天的,你要我给你扇风!你还能再坏点不?”

白竹哈哈大笑,软着身子靠在宴宴身上笑,笑得直不起腰来。

宴宴咬着牙笑,气得使劲骂他,白竹只顾着笑,压根没功夫还嘴。

俩人闹了半天,白竹笑够了,才把今天买房买铺子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胡秋月听说他们又借了钱,不免担心,皱眉道:“小竹,鸣曦胆子太大,又借这么多钱,你怎么不劝着点?”

“我……”白竹一时语塞,停顿不过半秒,笑道:“娘,我也很喜欢那房子,巴不得快点买下来,劝鸣曦干什么?鸣曦说了,明天带你们去看看,你们保准喜欢。”

胡秋月叹气道:“喜欢有什么用?哪里有那么多钱?家里这么多房子还不够你们住的?又去买房子!日子刚刚好过一点,又背一身债。”

白竹被说了一顿,飘到半空的心情一下子被扯了下来,踩在地上摩擦。

他很不痛快,收了笑脸,抿了抿唇,没说话。

宴宴望了胡秋月一眼,啧了一声,不高兴地道:“娘,你看看你,就会扫兴!哥买房子铺子,不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吗?你说这些扫兴话干什么?银子给了,房契立了,你不高兴又怎样,还能反悔吗?”

说着,走近一点,小声嘟囔道:“又不要你出钱,为什么好听话都不会说一句?幸亏只有小哥在,若是哥听见了又得不高兴!他们这么辛苦是为了谁?还不是想让你享福!”

胡秋月听了,猛然一惊:自己老毛病发作,只顾心疼钱,又开始唠唠叨叨的讨人嫌了!

她心思一转,笑道:“小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买房子我当然高兴,我是担心你们背债,日子难过。”

白竹扯扯嘴角,笑道:“娘,别担心,等铺子开张了,就有进项。这次还清欠债,我一定好好看着鸣曦,不让他乱花钱。”

胡秋月点头道:“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干什么年纪轻轻的,这么逼自己啊?不是不让你们买,等有钱了慢慢再买不行吗?总是这么着急忙慌的,一件事没了,下一件又来了,我是心疼你们!”

白竹嗯了一声,抬头感激地望着宴宴:刚才那些话,宴宴作为儿子可以毫不顾忌地说出来,他作为儿夫郎却不敢说,怕伤了婆婆的心。

宴宴接受到他的目光,得意地挑挑眉,用口型无声地道:“坏蛋,看我对你多好,你还捉弄我!”

白竹看懂了他的口型,想到刚才的事情,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

宴宴跟着一起笑,一场小小的不愉快消弭于无形。

吃过晚饭,砌匠和石头兄弟走后,张鸣曦才得意地提起今天买房的事情。

胡秋月紧记刚才的不愉快,不敢说丧气话,笑眯眯地只说好。

李大贵惊诧不已,笑道:“鸣曦,原来你们两口子今天去买房子铺子了啊?怎么没听你说呢,不然让立维跟着去,把铺子买下来,他正用得上。”

张鸣曦心情好,笑眯眯地道:“姨父,厉害了,底子厚啊!我想着,你要盖牲口棚,还要买羊羔,买鸡苗,买粗粮,怕你没钱,才没告诉你的。”

李大贵一噎,勉强笑道:“是没钱,不过,铺子是最要紧的,买了铺子,其他的慢慢来。”

“不用慢慢来。你要养牲口就好好的养。我买这个铺子也是为了宴宴和立维。我和竹子商量好了,我们只用后院,前面的铺子让立维先用着,把肉铺开起来。”

李大贵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张鸣曦,嗫喏道:“那怎么行?你们花钱买的铺子怎么能让立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