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和宴宴背对着门口正在做晚饭,白竹喜滋滋地大声喊了一声娘,把胡秋月吓一跳。

宴宴回头一看,见他脸上放光,一脸喜气,嘴巴笑得合不拢,不由得跟着笑道:“喜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事?”

白竹实在高兴,童心发作,故意卖关子,笑道:“宴宴,你猜猜,我赌你猜不着!”

一句话激起了宴宴的好胜心,嘴一撇,哼了一声,笑道:“什么好事啊,你们不是送被子去铺子吗?怎么,路上捡银子了?”

白竹忍不住嘻嘻笑,脸都笑红了,一个劲地道:“不对,再猜!”

宴宴:“……”

“不对,再猜”

宴宴:“……”

白竹听都没听清宴宴说什么,小孩子耍无赖似的一个劲地笑嚷:“不对,不对!”

宴宴生气,趁白竹不注意,一个鱼跃,一下子扑到他背上,死死搂着他。

白竹得意忘形,正仰着头,闭着眼傻乐呢,一下子被宴宴抱住,动弹不得,笑弯了腰。

俩人见面就闹,胡秋月已经习惯了,笑眯眯地望着他们,随他们去。

宴宴凑上来,对着白竹耳朵吹气,笑道:“坏东西,到底有什么好事?快说!”

白竹笑得话都说不利索:“你猜不出来,输点什么东西给我!”

宴宴伸手去他腋下,哈他的痒,笑道:“想要我的东西吗?容易!哼,先看你怕不怕痒!”

白竹耳朵被他吹气,腋下被他挠痒,笑得喘不过气来,求饶道:“我怕痒!快松手!”

“你说不说?”

“说,我说!”白竹一边笑,一边怂唧唧地认输。

宴宴笑着哼了一声,松开手,威胁道:“快说:”

白竹把包袱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从里面掏出两张纸,得意洋洋的在宴宴眼前一晃,身子一扭,越过宴宴,跑到胡秋月面前,笑道:“娘,你看看这是什么!”

胡秋月不识字,见东西伸到眼底下,条件反射地伸手来接。

她刚才洗菜,手上有水,白竹匆忙瞥了一眼,生怕湿手弄湿纸,忙把手往后一缩,把两张纸宝贝似的护在胸前,笑道:“别动,还是我打开给你看吧!你手上有水,小心弄坏了。”

胡秋月摔着手上的水,头伸得长长的,凑过来看。

宴宴伸手过来抢,笑道:“什么宝贝玩意儿,这么稀奇,还怕弄坏了,给我看看!”

白竹生怕俩人拉拉扯扯的,不小心弄破了,忙松了手,把纸给了宴宴。

怕他弄丢了,一双手平托着,伸到宴宴手下,准备着随时接住他弄掉的纸张,嘴里连连说着:“小心,小心,别弄坏了。”

宴宴见他紧张成这样,知道真的是重要东西,不能胡闹,不由得严肃起来。

宴宴收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一脸严肃地打开纸张,只看了一眼,惊喜地大叫一声:“房契!”

“什么房契?”胡秋月狐疑地望了他们一眼,也凑过来看。

她见纸上写了好几行字,可惜一个都不认识,但红彤彤的印章是知道的。

宴宴和白竹跟着张鸣曦读了那么长时间的书,一本三字经都能倒背如流,这时看这个房契当然不在话下。

他匆匆扫了一眼纸张,又认真地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再把底下的一张翻上来看,一手捏着纸张,一手搂着胡秋月的肩膀,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娘,是房契!哥买了房子,在镇上,还有铺子,是两张房契!”

他高兴得语无伦次,说话颠三倒四,胡秋月还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