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把三个灌好热水的竹筒放进背篓里 ,汲取年前的教训,跑回卧房拿出一床抱被搭在张鸣曦腿上,叮嘱道:“路上走慢点。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东西吃,好在带了馒头,实在没地方买东西吃,将就着吃些馒头吧!”

李大贵依然放心不下小牛,准备了一袋子麸皮放在牛车上,叮嘱张鸣曦别忘了喂。

来时热情欢迎,走时依依不舍,李大贵拉着江大成说话,白竹和宴宴拉着燕子的手舍不得放开。

张鸣曦笑道:“好了,放手吧!这样依依不舍的要说到什么时候?好在现在有牛车,实在想念得紧了,我赶着牛车就把干爹接来了,不是什么难事。”

江大成笑道:“两位亲家,不嫌弃的话去我家去几天,转眼就见面了。”

胡秋月答应着,众人这才放了手,张鸣曦拿起鞭子轻轻吆喝一声,小牛撒开四蹄,撒欢地往前奔去。

白竹站在院外,望着他们走远了,才依依不舍地回来。

燕子父女一走,热闹的家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白竹有了心事:干爹走前拜托他们两口子在这边给燕子寻门合适的亲事,谁合适呢?

到了初六,家里基本没有拜年客了,年差不多过完了,勤快些的农人开始下地了。

白竹闲不住,和宴宴在家洗洗涮涮收收捡捡,把多余的衣服被子拆洗了,准备带到饭馆里用。

李立维父子和白露上山砍柴,准备饭馆开业用。

张鸣曦初六晚上回来的比上次早,吃过晚饭,俩人躺在床上,张鸣曦没忍住,把想买房子的事跟白竹说了。

白竹大吃一惊,没躺住,一下子翻身坐起,。

张鸣曦把他往被窝里一拉,使劲按着他道:“服了你了,说话就说话,爬起来干嘛?不冷吗?”

白竹顺势倒趴在他身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梦游似的道:“你怕不是睡着了说梦话,开口就买房子,哪里来的钱?”

张鸣曦叹了口气,怏怏地道:“我就是个穷命,手上的银子捂不热!年前攒了五十两银子,过年买东西,封红包用了一些,还有四十八两。本想留着买田的,还没捂热,又要花没了。”

白竹用下巴去蹭张鸣曦短短的青胡茬:“自己的银子花了就花了。关键是你这银子不够啊!那么大的缺口怎么办?”

能怎么办?

借呗!

俩人心知肚明,相视苦笑!

这两年来,的确做成了很多事。

但几乎没有一件事是万事俱备之下做成的,几乎都是赶鸭子上架,没有一件事没借钱!

张鸣曦自嘲道:“幸亏我有个有本事的姐夫,就像个不要利息的钱庄似的,要钱就跑去跟他借,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

白竹想起前天娘的话,犹豫了一下道:“姐夫今年不知道会不会出门贩货,如果不出门的话,倒是不好意思跟他借了,毕竟他们一大家子人,开销也大。”

张鸣曦不以为意:“他每年都要出门几次的,不然他的钱从哪里来的?”

白竹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俩人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先去镇上看看房子,如果合适,再想办法借钱。

白竹现在不那么怕借钱了,毕竟赚钱的能力在那里摆着,饭馆一开张,银子就来了。

但什么时候能过上不用借钱的日子呢?

他私心里想,幸亏每次借钱都是张鸣曦出面,如果让他出面,他真的不好意思张口!

初七,张鸣曦还没去镇上,李大贵就找他了。

吃过早饭,一家人在园子里种菜。现在饭馆里菜的用量大,除了买菜外,自己家尽可能的多种些,这一大块园子都准备种菜。

张鸣曦和李立维在前面挖地,李大贵和白露在后面平地,胡秋月挖坑,宴宴和白竹栽菜秧。

人多热闹,一边做事一边说笑,不累,效率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