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维皱眉看着,正要问找谁,那小汉子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立维哥”,又问道:“我二哥在家吗?”
一声二哥,李立维马上想起来了:这不是白竹的兄弟白露吗?
去年盖房子时,白露来帮忙,俩人朝夕相处,算是很熟悉了。
差不多一年没见了,白露变化太大,李立维一下子没认出来。
去年来帮忙时,衣服虽然旧,但洗得干干净净的,穿得还算整齐。
现在,他怎么成这样了?
像个小乞丐!
嗯,比较干净的小乞丐!
李立维顾不上多想,展颜一笑,点头笑道:“白露来了,小哥在家,快进来。”
李立维拉着白露进来,反手关上院门,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
走了两步,对着窗户大声喊道:“小哥,白露来了。”
白竹一听,把衣服往床上一扔,几步冲到堂屋,白露站在门口,泪眼婆娑地喊了一声“二哥!”
快一年没见到白露了,白竹差点忘了自己的这个兄弟。
这不怪他,这一年他自己发生了很多事,下半年忙得连娘都没空想,更想不起白露了。
其实,主要是白大毛虽然虐待白竹,却很心疼白露。
白露跟着白大毛,白竹是放心的。
可是白露,他……
这时见了白露的惨样,白竹心猛地一突,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心疼,连忙问道:“你怎么来了?”
白露还没说话,鼻子一酸,眼泪滚滚落下。
这时,胡秋月和宴宴也出来了。
胡秋月笑道:“白露来了。来得正好,你哥正念着你呢。”
她面容慈祥,笑容真切,语气热情,对白露的落魄和寒酸视而不见。
白露被很好的安抚到,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大过年的在别人家哭哭啼啼的实在晦气,忙抬手抹干眼泪,红着眼眶笑着喊了一声“伯娘”,又冲宴宴喊了一声“宴宴哥”。
宴宴和白竹好得一个人似的,对他娘家弟弟自然与众不同,是当自己亲兄弟疼的,忙笑道:“白露来得正好,来,先喝碗茶,我正好有事请你帮忙呢!”
家里那么多人,有什么事轮得到白露帮忙?
但宴宴这样一说,白露明显松了口气,没了刚才的局促不安,笑道:“好,要做什么,我现在来做吧!”
宴宴摆手笑道:“不急,过来喝茶,歇息歇息。”
说着,跑到灶屋提出瓦罐倒了一碗热水。
人多,白竹不好多问,拉着白露的手坐在桌边,让他喝水。
白露显然渴急了,端起碗,一顿顿顿,放下碗时,碗里见了底。
宴宴给他添了水,把瓦罐放在他碗边,笑道:“热水还有,喝完了自己倒。”
白露点点头,抹了一把嘴,端着碗喝得慢了。
宴宴抿唇一笑 ,想了想,跑到灶屋用干净碗装了两个馒头出来,笑道:“走了那么远的路,饿了吧?早上的馒头,冷了,就着热水吃一口垫吧垫吧,马上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