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似有所感,抬头望了一眼,俩人相视一笑,宴宴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李大贵,似乎怕他不答应。

李大贵刚才还在沉吟不语,瞥见宴宴的目光,马上答应道:“如此甚好,宴宴就算出嫁了也不必离娘。等种完麦子,我就开始盖房子,争取搬过来过年。”

宴宴偷偷松了口气,望着李立维甜甜一笑。

李立维更是没原则,一切以宴宴马首是瞻,见宴宴笑,他也跟着笑。

李大贵见俩人甜甜蜜蜜的样子,也忍不住抿唇笑。

盖房子这种大事,几人三言两语就定下来了,张鸣曦一边吃菜,一边提了许多建议。

李大贵高兴,多喝了两杯,拉着胡秋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

因为明早要卖早餐,半夜得起来做馒头,趁着天没大黑,张鸣曦收拾了一车菜,拉着板车准备回镇上。

李立维舍不得宴宴走,可宴宴还有事情要忙,他是跟着去镇上又没地方睡,把他们送到河边,才依依不舍地回来了。

整个八月,张鸣曦两边跑,两头操心,所幸店里有白竹,家里有李大贵父子,让他省心不少。

一家人齐心协力,既没耽搁生意,又顺利地完成了秋收。

八月店里生意不如七月红火,主要是中秋节之后天气凉快了,不卖绿豆汤,少了一笔进项。

八月三十一晚上,张鸣曦拿出钱袋和白竹坐在床边算账。

倒也不算太坏。所有开销除外,石头三两银子的长工钱也拿给了娘,净剩十两银子。

不错,干了两个多月,买了牛,连上之前剩余的一共有二十三两纹银。

张鸣曦觉得自己只要攒点钱,就会冒出个窟窿等着,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他怕钱留着会节外生枝,九月初一下午,趁着午饭已过,晚饭没到的空隙时间,想去赵仁家还钱。

白竹也不喜欢背债,巴不得早点还清欠债,当然无条件同意。

他一直想给两个孩子做两套衣服,两双布鞋做谢礼,但店里事多,他每天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做针线,只能抽空纳两针鞋底。

现在连鞋底还没纳好,自然拿不出衣服,鞋子,只有等过年了。

赵仁屡次帮忙,空手到底不好,白竹包了一大包卤肉,时令小菜捡了两样,让张鸣曦提着去了。

张鸣曦从赵仁家回来,整个人喜眉笑眼,像飘在空中,踩在云上,飘飘忽忽,晕晕乎乎。

是的,他终于还清了买铺子借的二十两银子,无债一身轻啊。

现在铺子姓张,铺子里挣的每一个钱都姓张了。

他才二十岁,娶了心爱的夫郎,盖了房子,买了铺子,买了田地,买了牛,还清了欠债,人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

日子按部就班,井井有条地往前走着。

现在店里生意基本稳定,三人已经习惯熟练了,虽然忙碌,倒也不觉得累,下午还能有个把时辰的空闲时间能休息一下。

平时还好,一旦李立维送了猎物过来,那天的生意必然火爆。

好在李立维忙着盖房子,倒也没时间像过去那样三天两头的跑,实在是想宴宴了,才会上山下套子。

送了猎物过来,白竹当场给钱,李立维反手就把钱给了宴宴。

宴宴不贪心,小钱就拿了,一旦是几百个铜板就坚决不要,让李立维自己拿着,盖好房子后再打几件新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