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张鸣曦连着回去了两次,都是下午去下午回,搞定了请长工的事,眼看着李大贵把小牛喂得好,已经教会它犁田了,才放心好好的开店。

这天,李立维来了,早早地来了。

他套了两只野兔,一只野鸡,送到镇上来卖。

来得早,商铺大多还没开门,他没去找买家,直接过来找宴宴。

俩人好几天没见面了,这一见面,躲在宴宴卧房,叽叽咕咕地说话,黏黏糊糊的舍不得走。

白竹生怕野鸡野兔死了卖不掉,站在房门口问道:“立维,这两只野兔,一只野鸡能卖多少钱啊?”

李立维以为白竹催他快去卖,不以为意地道:“卖不了多少钱,大概八九十文吧!”

白竹想了想,笑道:“我给你一百文,干脆卖给我吧,省得你还要去找买家。不过,你哥没功夫,你得帮忙宰好。”

李立维是个大方人,闻言笑道:“小哥,你要就拿去吧,什么钱不钱的。正是呢,我现在宰了,你中午炒个麻辣兔丁,看看好不好卖。”

白竹笑道:“好,要是好卖,以后你套了猎物,直接送过来,免得到处找买家。”

李立维以前有熟悉的酒楼,套了猎物总是送到那里。不过人家总是压价,他早就不想送了,这时找到新买家,喜出望外,高兴地拿了菜刀准备宰兔子。

白竹站着看了一会儿,见李立维开始剥皮,不敢见这血腥的场面,转身进了卧房,拿了一串钱给李立维。

李立维抬起手臂擦了一把汗,摇头道:“送你们的,不要钱。”

白竹脸一沉道:“客气什么?亲兄弟明算账,才是相处之道。我能白拿你的东西,你哥就能骂我。”

李立维知道白竹为人,再推辞不要不仅显得假,还会惹他生气,当即不再多说,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提着兔子,笑道:“好吧,我哥骂起人来,我也怕的。宴宴,钱你拿着。”

宴宴摇手不要,白竹懒得和他嗦,把钱往他手上一塞,笑道:“傻子,干嘛不要?”

白竹和李立维一个要给,一个不接,倒是便宜了宴宴这个旁观者,白得一百文。

李立维和宴宴在后院宰兔子,野鸡,白竹跑到店堂,让张鸣曦写张告示贴在门外,中午有新鲜的野鸡野兔,赶快来啊,腿慢无啊。

没想到中午的麻辣兔丁,野鸡香菇汤非常受欢迎,一百文的东西卖出了近三百文的进账。

白竹喜出望外,当即就和李立维敲定长期合作,包销他家的野味……

八月初十开始割谷,张鸣曦不放心,每天下午都回去看看,帮忙割一把。

跑了几次,他就放心了。

家里没男人,李大贵负起责来,安排具体活计,比张鸣曦本人还尽职尽责,考虑得周全。

其实人手是够的。娘在家里做饭,李立维父子,石头兄弟,四人干了两天,二叔三叔来帮了一天,六亩田的谷子就割完了。

六亩田的谷子在院子里堆成了一座谷山,黄灿灿的照得人眼睛疼。

打谷的事情交给了石头兄弟,胡秋月照看着。

李大贵拉着小牛开始犁田,准备种冬小麦。

他怕小牛力气小,干不了重活,每天只舍得干半天,下午就牵到山上吃草,晚上还要丢一捆青草给它加餐。

小牛过上了好日子,吃的比干的多,虽然秋收忙累,身上还长了一点肉。

张鸣曦经常往家跑,店里的事只能靠白竹。

俩人比过去更忙,白竹身上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不见了,不过俊俏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精气神比过去更好。

八月十四晚上,张鸣曦从家里回来,笑嘻嘻地道:“娘说了,明天下午回家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