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忍不住好笑,冲他屁股轻轻拍了一巴掌,笑骂道:“调皮鬼!”

白竹被打疼了,转头委屈地瞪着张鸣曦,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趁他不备猛地扑到张鸣曦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在他怀里一阵乱拱,伏在他怀里笑。

张鸣曦生怕摔着他,忙伸手搂着他的腰,嫌弃地道:“真是个财迷,一听能挣钱,笑成这样!”

白竹不干了,抱着他一阵猛摇,仰头问道:“能挣钱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张鸣曦低头亲了亲白竹的孕痣。

“哼,你骂我!”白竹也不好好坐,小孩子似的,双手搂着张鸣曦的脖子,双脚在地上一掂一掂的,瘦削的身子在他怀里一起一伏。

张鸣曦被摩擦起火,身子都僵了,他紧紧搂着白竹的腰,冲那嫩脸亲了一口,哑声道:“坐好,别乱动!”

白竹一怔,突然意识到身下硌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一下子忍不住,伏在张鸣曦怀里哈哈闷笑起来。

张鸣曦有些羞,气哼哼地咬了一口白竹的红唇,骂道:“坏东西,就会撩拨我!”

白竹忍着笑,撑着他的肩膀往起站,哼道:“谁撩拨你了?自己不经逗,还怪我!”

说完,又要笑。

张鸣曦搂着他的腰,把他按坐在自己腿上,重重地吐出一口闷气,笑道:“别跑,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竹被按得乖乖坐下,屁股拱了拱,离他大腿远了些,咬唇笑道:“什么?”

张鸣曦拍了一下他屁股,才道:“三叔告诉我,二叔今天去陈家找红玉,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更别提什么亲家了。二叔很难过。”

“难怪他回来时脸色那么难看!陈家太过分了,是红玉不愿意见他吗?”亲爹上门不给进,好性子的白竹都忍不住生气。

“不是的,三叔说,门上的小厮压根就不去通报,也不让他进门。红玉在陈家过得很不好。”张鸣曦心里不痛快,叹了口气。

“怎么个不好了?”

“不太清楚,三叔说门上的小厮提到红玉时语气非常不屑,开口就说她是死缠烂打送上门的贱丫头,她在陈家的日子可见一斑。”

“嗯,二叔其实很可怜,红玉过得不好,他一定很难过。”白竹心软,何况他讨厌的是二婶,不是二叔。

“是的,他现在带着两个孩子,日子不好过,我想帮帮他。”

“怎么帮?”白竹瞪大眼睛,总不会让二叔来做跑堂吧?他家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张鸣曦伸手抚了抚白竹额头的孕痣,沉吟着道:“以后店里会很忙,我不可能天天往家跑。我想着,娘在家收购的各种菜总要人送过来,娘年纪大了,不能那么辛苦,不如就让二叔送,顺便把泔水拉回去喂猪。”

白竹点头:“可以的,按今天的速度,泔水两天就集满了两大桶,得拉回去,天太热,多放两天就有味道。”

“好,让二叔两天来一次,家里的板车空着也是空着,让他拿去用,免得挑担子费力。”

白竹想了一下,抬头认真地道:“嗯,总不能让二叔白干。你想好了吗,他送一次给多少钱?还是按月算工钱?”

“按次数给吧,乡下一个壮劳力做一天短工才十五文,农忙时二十文,二叔来回一次大概一个多时辰,我不管农忙还是农闲,一次都按十文钱算,你觉得怎么样?”

白竹迅速默算了一下,一个月来十五次,就是一百五十文钱,倒也不算太多,可以接受。

张鸣曦见他垂头不语,以为他嫌贵,把头凑过来在他脸上蹭了蹭,柔声道:“我们刚刚开店,还没挣到钱,处处都要开销,你可能不放心。并不是我大手大脚乱花钱,我想帮二叔,主要是为了娘。”

白竹抬起头,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二叔三叔是娘一手带大的,说是当儿子疼也不为过。前几年刘杏花总和娘闹,伤了她的心,才对二叔家淡淡的,你只看娘有多疼三婶一家就知道了。”张鸣曦亲了一下白竹的大眼睛,柔声解释着。

白竹想了一下,的确如此,家里有一口好吃的,娘都要送给三婶一碗 ,他重重点头:“嗯。”

“三叔家有田地,他有杀猪的手艺,过年时能挣不少,三婶给福来酒楼送咸菜,每个月也有进项,他家的日子不愁。现在是二叔家日子难过,娘几次和我说起都红了眼睛。”

张鸣曦想起娘,语气有点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