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黑得不彻底,没抹到墨汁的地方是白的,成了个花脸包公。
宴宴见花脸包公睁着大眼睛瞪他,又萌又呆,实在忍不住,伏在桌子上笑,笑得身子一抖一抖的,直抽抽。
李立维又好气又好笑,骂道:“看看你做的好事,还笑!”
宴宴笑着抬头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李立维凑近了,撒娇道:“你帮我擦!”
宴宴忍着笑,掏出自己的帕子,仔细地给他擦脸。
墨汁本就不好擦干净,何况有些已经干了,更擦不干净了。
宴宴见擦不干净,鼓着嘴,用力地擦,把李立维脸都擦红了。
李立维嘴角上扬,眼睛亮亮地望着宴宴,嘴里抱怨道:“宴宴,你弄得我好疼!”
宴宴又好笑又有点心疼,笑道:“忍着点吧,墨汁干了,擦不掉。”
他突然意识到擦不干净是因为太干了,把帕子对折一下,往上面吐了一口唾沫,想都不想地拿起沾了唾沫的帕子去擦李立维的脸。
李立维头一仰,迅速躲开,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骂道:“你要干什么?”
宴宴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红了脸,又伏在桌子上笑。
乡下人干活手干了,或者手上被蚊虫叮咬了,习惯性地吐口唾沫抹抹。
不过,那是吐在自己身上!
李立维见宴宴笑得一脸娇憨,心中柔软,自己抓过帕子擦起脸来。
宴宴吓一跳,忙去拉他的手,骂道:“傻瓜,脏不脏啊?”
李立维笑嘻嘻地道:“不脏,香的!”
宴宴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拿过帕子,起身去洗干净,又端了一盆热水,让李立维洗脸。
李立维把头埋在木盆里,擦了一把脸,抬头问道:“洗干净了吗?”
宴宴指着他脸上道:“这里还有 ”
张鸣曦把帕子往宴宴手里一塞,笑道:“你帮我洗,我看不见,洗不干净。”
宴宴乖乖地拿起帕子,蘸了水,仔细地给他洗脸。
俩人离得近,宴宴专心地给李立维擦脸,温热的鼻息扑在李立维脸上。
李立维眼里是宴宴俊美的脸蛋,鼻尖是宴宴的甜香,宴宴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
他呼吸一窒,喉结滚动,情意绵绵地低喊了一声“宴宴”,手一动就想来抱他 。
宴宴受不住李立维火热的目光,心如撞鹿,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把帕子往他脸上一盖,转身就跑。
李立维咬牙低喊了一声“宴宴”,宴宴不理他。李立维没办法,只得抓起帕子胡乱擦脸。
俩人嬉闹了半天,宴宴才坐下来写字。
李立维搓干净帕子,倒了水,进来看见宴宴在认真写字,不敢再闹,站在宴宴身后,搂住他,扶着他的手写了横竖撇捺,又写了一个“宴”字。
宴宴识字,只是不会写,见了这个“宴”字,脸上微微泛红,笑道:“我先描一下。”
李立维放开他,站在边上,用手压着白纸道:“不用,你只管写。明天我去镇上买些白纸送来,管够。”
宴宴抿唇一笑,提笔练字,心里喝了蜜似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