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闻言“噗嗤”一笑,抬头戏谑地望着张鸣曦。

张鸣曦俊脸微红,伸手就给了宴宴一个爆栗,骂道:“还没开始写就开始找借口,想偷懒吗?”

宴宴伸手揉着头,不满地瞪他哥:“你就知道打我!看看,还没开始写,你就开始偏心了吧?你怎么不打小哥?”

张鸣曦看了一眼白竹,故意气宴宴:“我为什么要打他?”

宴宴哼了一声,骂道:“偏心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兄弟俩笑闹了一番,张鸣曦拿出毛笔,教了一下握笔方法,塞了一支给宴宴,笑嘻嘻地道:“我先写个样子,你们照着写。”

他在纸上认真地写下横竖撇捺,又写了“白竹”两个字,才把毛笔递给白竹。

白竹用竹棍写了无数次自己的名字,用毛笔却是第一次。

他拿着细细的毛笔,好像手握千斤重的东西,毛笔在砚台边上再三地蘸,傻傻地望着纸上的笔画,半天不敢下笔。

宴宴却不像他那般小心,信心满满地拿起毛笔蘸了一下墨汁,就开始写。

毛笔鼻尖吸满了墨汁,还没开始写,就掉了一点墨汁下来,雪白的纸上下了一个黑蛋。

“哎呀,纸脏了!”宴宴惋惜地叫了一声,忙把毛笔往砚台里戳。

张鸣曦好笑,骂道:“看你毛手毛脚的样子!急什么?毛笔蘸满了墨不好写字,学学你小哥,在砚台边上把墨掭下去再写。”

宴宴乖极了,不再争辩,眼睛瞪得大大的,学着白竹把笔尖掠得尖尖的,才开始写。

白竹抿着唇,努着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握着毛笔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张鸣曦咽了一下口水,想说话又忍住了。

白竹和宴宴抬头相视一笑,握笔颤颤巍巍地画了一横。

“哎呀,怎么像个蚯蚓?”

刚刚画完,宴宴着急地喊了一声,白竹抬头,俩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白纸上可不是躺着两条弯弯曲曲的黑蚯蚓吗?

宴宴的黑蚯蚓不但弯得九转十八弯,还尾巴下垂。

张鸣曦也不禁好笑,他站在白竹身后,把他搂在胸前,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握着他的右手,笑道:“不要笑,手不要抖,这样写。”

他握着白竹的手,重新在纸上写了横竖撇捺,这次写得既平且粗。

白竹抬头望着他满意地一笑,道:“我先照着你这个描一下。”

宴宴头伸得长长的探过来看一眼,急道:“哥,哥,快来教我,我也要!”

张鸣曦故意逗他:“你这么大了,我怎么能抱着你?”

宴宴急道:“我又不是小哥,不用抱,你扶着我的手就行了。”

白竹见他和他哥斗嘴,还不忘捎上自己,撇嘴道:“不抱怎么扶手?你哥的确不好教你,让李立维教你吧!”

宴宴气红了脸,骂道:“你两个坏东西,就会欺负我!哼,不教就不教,我稀罕吗?”

白竹哈哈大笑,正要说几句话再气宴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让我教什么?”

宴宴抬头看了一眼,脸红了,垂下头,乖乖写字。

白竹回头一看,李立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