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一噎,被堵得肝疼:“不是你说他们两情相悦吗?不是你说宴宴哭了吗?我不想让宴宴难过。”

好吧,这话没毛病,在宠弟魔眼里,做事的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只要弟弟满意就行。

张鸣曦心有不甘地道:“我宴宴这么好,便宜李立维了!”

白竹忍不住躲在他怀里笑,张鸣曦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忍不住好笑。

白竹答应宴宴的事,成功达成,心情大好。

张鸣曦消除了心头大患,心情更是好到飞起。

俩人一改之前的别扭,重归于好,心满意足地搂抱着沉沉睡去。

张鸣曦莫名其妙生了一场大气,别别扭扭地和白竹闹了一场,莫名其妙又好了,睡着了都在咧嘴笑。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突然发神经闹别扭。

第二天早上,白竹醒过来,张鸣曦还在睡,他生怕吵醒了张鸣曦,轻轻起来穿好衣服就往外跑。

宴宴已经起来了,白竹一见他,就笑眯了眼,头点得鸡啄米似的。

宴宴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俏脸一红,感激地望着他抿唇一笑,悄悄跟他竖了个大拇指。

家里气氛忽然一下子全变了,个个都舒坦了,人人脸上带笑,前几天的暗潮涌动不见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温馨祥和。

三婶当媒人尽职尽责,两边跑了几次,就带着李大贵父子上门来提亲了。

李立维是真心喜欢宴宴,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部送给他。

李大贵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事事依着他,是以这次定亲办得十分隆重。

这天红柳一家人回来了,二叔,三叔带着孩子也来了,院子里都是人。

大人们喝茶聊天,孩子们你追我赶,连蛋黄也不甘示弱,跟在孩子们后面,撒起欢地跑,场面堪比过年。

宴宴换了一套新做的淡蓝色细布衣服,辫子梳得整整齐齐,扎上了新头巾,脸蛋又白又嫩沁出薄红,整个人像一枝刚出水的翠荷,鲜艳欲滴。

白竹也是打扮一新,头发梳得光洁,沉甸甸的发髻子上罕见地簪上了新银簪子。

今天人多,中午要准备两桌饭菜,宴宴是主角,白竹不让他做事,只让他坐在灶口烧火,自己主厨,红柳帮忙打下手。

灶屋里几个泥炉上炖着菜,白竹和红柳忙得热火朝天,三婶带着李立维父子来了。

李立维父子穿戴一新,喜气洋洋地双手提满礼物。

胡秋月和张鸣曦在堂屋招呼客人坐下喝茶,院子里的男人们进来陪客,互相寒暄打招呼,堂屋里热闹得很。

宴宴听见外面热闹的说话声,心里一慌,不由自主地望向白竹。

白竹脸上带笑,拉着他的手捏了捏,带着他来到堂屋和李大贵打招呼。

李立维看见宴宴,眼睛一亮,先喊了一声小哥,再喊了一声宴宴。

宴宴撩起眼皮迅速望了李立维一眼,俏脸通红,小声嗯了一声,又抬头和李大贵打招呼。

这就是过了明路,见了家长了。以后他和李立维是未婚夫夫,可以光明正大的说话来往。

李大贵笑眯眯地答应一声,疼爱地望了宴宴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纸包着银锭子,双手捧着,客客气气地送到胡秋月面前,陪笑道:“大姨,我们小门小户,家底又薄,承蒙你不弃,肯把宴宴给立维,实在感激不尽。这是我家的聘礼,不要嫌少。”

这是旧俗,当着众人给聘礼,客气吹捧宴宴,表示对儿夫郎的满意和重视。

胡秋月客气了几句,笑道:“我宴宴被他两个哥宠坏了,不懂事。以后有哪里做的不好,姨父只管教他。”

李大贵笑道:“以后我多了一个小儿子,心疼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