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上有很多椿树,有些人家会摘了嫩嫩的椿芽炒鸡蛋吃 。

但一般人家舍不得鸡蛋,只是偶尔炒一次,尝尝味道,谁还能舍得天天吃鸡蛋吗?

所以椿芽不是啥稀罕东西,多得吃不完,老了长成枝条也没人管。

白竹为了多挣钱,不但准备多做卤肉,还打起了椿芽的主意。

他打算增加品种,凉拌一些椿和野菜试试。

镇上人嘴刁,就喜欢吃个新鲜的野玩意儿,万一好卖呢?

这东西不要本钱,只不过花点时间,只要能卖出去,一个铜板都是纯赚的。

如果卖不掉,就拉回家喂猪,反正损失有限。

椿芽长得快,过几天就老了,吃不成了,大概也就只能买这一两个集。

俩人背对着院门,蹲在青石板上,一边洗菜一边笑嘻嘻地说话,连张鸣曦进来都没发现。

白竹果然是治病的良药,一看见他,张鸣曦心慌慌,火急火燎的感觉一下子就好了,又变成了那个沉稳大气的俊汉子。

他把锄头靠在墙边,过来站在白竹身后,笑道:“你们挖这么多野菜,要是卖不掉岂不是白费力气?”

突然听见他的声音,白竹吓一跳,回头骂道:“讨厌!你怎么知道卖不掉?说不定好卖得很,我家就靠这个发财呢!”

宴宴也骂他:“乌鸦嘴,快说好卖,大卖!”

张鸣曦嘻嘻一笑,蹲在白竹身边,用手摩挲他的后颈,摸到一手汗。

张鸣曦有些心疼,皱眉道:“我来洗,你去歇着吧!”

白竹摇头道:“马上完了,你不要沾手。你去拿两个竹匾出来,待会儿沥水。”

张鸣曦答应了,笑眯眯地给他们帮忙,挖地时的不忿和酸意跑到九霄云外了。

也没有真忘,晚上睡觉时,他突然又想起来了。

俩人睡觉时黏黏糊糊搂着睡已经习惯了,哪怕天热了,依然还是抱得紧紧的。

白竹枕在张鸣曦臂弯里,张鸣曦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轻轻抚着他光洁的手腕,突然柔声道:“这手上光溜溜的,不好看。我给你买个镯子吧!”

听见镯子,白竹突然想起了李立维要送给宴宴的镯子,崭新的银镯子,漂亮得很,宴宴戴上一定很好看。

对了,说好的要去找李立维,这几天忙忘了,一定记得去找他说说宴宴的事。

这个李立维,真是老实!

让他不要偷偷摸摸找宴宴,等自己回话,他果然就乖乖等着,也不知道主动来问问!

白竹思维飘忽,由镯子想到李立维,一下子出了神。

张鸣曦不高兴,凑过来在他嫩脸上咬了一口,不满地道:“发什么呆?我给你买个镯子好不好?”

“不要!”白竹脱口而出。

“怎么不要呢?”张鸣曦本想开玩笑地说,为什么不要,难道你已经有了?又觉得亵渎白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事,何必废话?

白竹被他咬疼了,唔了一声,往里缩了缩,离他远了些,忽地笑道:“李立维给……”

他本想说,镯子太贵,他舍不得买,李立维给宴宴买了一个,自己跟着看看,摸摸就行了。

突然想到,李立维和宴宴的事情还没告诉张鸣曦,干脆等俩人事情说定了,再告诉他吧。

白竹嘻嘻一笑,下半句话就随着笑声咽进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