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一边说,一边盯着宴宴,见他眼眶微红,鼻翼翕动,明显一副受了委屈想哭的样子,不免心疼。

白竹抚着宴宴后背笑道:“话说开后,李立维知道错了,后悔得要死,重重给了自己一耳光,半边脸扇都肿了。”

宴宴身子一震,抬头望了白竹一眼,目光闪烁,抿着唇没做声。

白竹道:“他现在就开始心疼你了。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亲自跟你说,他说你不理他,他舍不得惹你生气。”

宴宴一顿,俏脸上飞起红云,不好意思地白了白竹一眼,小声道:“前天我去扯草,他跟在后面喊我,我没理他,草也没扯,跑回来了。”

白竹嘻嘻一笑,搂着宴宴的肩膀道:“现在话说清楚了,之前的都是误会。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原谅他了?”

宴宴抿唇不语,半晌才道:“你说呢?”

“我说?依我说,他这人不错。知根知底的,长得俊,人品好,喜欢你,还没定亲就知道心疼你,很难得了。你们俩都是勤快人,不愁日子过不好。但我早说了,你的亲事你做主,一定要找个合心意的。如果你对他和张红玉的纠葛不能释怀,那这门亲事就不能结,免得以后心里总有疙瘩。”

宴宴垂头想了一下,抬头道:“那件事也不能怪他,他也是受害人。张红玉这种人,一般人真对付不了。”

白竹一笑,自嘲地道:“谁说不是呢!你看,你哥那样护着我,我几次都着了他们的道,最后差点命都没了。”

宴宴点头道:“嗯,我从小受她欺负,后来学聪明了,狠狠收拾了她几次,她才不敢招惹我。你看,她还不是在我亲事上使坏,次次搅和,给我添堵。”

白竹笑道:“这次倒是要感谢她,幸亏把陈鹏举半路截跑了,否则他缠着你,李立维要气死。”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其实把李立维和陈鹏举放在一起比一比,高下立见。张红玉那样缠着李立维,都没有得手。可陈鹏举呢?嘴里说着不喜欢张红玉,对她投怀送抱的献殷勤从不拒绝,可能还想占点便宜,所以才着了她的道。换成李立维,怎么可能理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去她家?”

宴宴想想也的确如此,笑道:“立维哥才不会理她呢。他们两人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张红玉费劲心思把他勾到床上,自以为从此进了豪门,能过上好日子,我看未必。”

“肯定没好日子过,等着瞧吧!”

俩人聊了几句张红玉,揭过不提。

白竹想了想,叮嘱道:“宴宴,小哥儿要洁身自好,举止有度,张红玉就是例子。过两天我跟李立维说,他要真心喜欢你,就找媒人上门来提亲,不要总是偷偷摸摸来找你。说亲之前,不要和他见面,更不要收他的东西。那个镯子,等定亲后再光明正大的收。”

说着“噗嗤”一笑道:“谁让他惹你生气,先晾他两天再说。”

宴红着脸点头:“嗯,我知道,你放心吧!从明天起,我总跟着你,不见他。”

“那也不行,你总跟着我,我怎么和他说话?岂不是耽搁你们?人家现在得不着你的准信,在家度日如年,望穿秋水呢!”白竹打趣他。

宴宴害羞,举起拳头打他,骂道:“臭小哥,欺负我!”

白竹哈哈大笑,故意道:“是啊,要赶紧欺负,等嫁人了,总不能追到婆家去欺负吧?”

宴宴羞红着俏脸,小声道:“谁要嫁人了!我就在家烦你一辈子!”

“我倒是乐意得很,只怕有人不乐意,要来跟我急!”见宴宴终于开心了,白竹心里高兴,故意逗他。

俩人嬉闹半天,终于把这个沉甸甸的误会说清,白竹心里高兴,宴宴也一改之前的闷闷不乐,换了笑颜。

不等白竹去找李立维,村里突然起了流言。

关于白竹和李立维相好的流言。

好事者说得有鼻子有眼:他们在河边偷会(白竹是有多蠢,居然在人来人往的路边光明正大的私会情郎?),李立维送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大镯子给白竹。

白竹一开始还假惺惺地板着脸对他爱搭不理的,李立维掏出镯子后,俩人说了半天话,白竹走的时候难分难舍,望着李立维笑得那叫一个贱哟,嘴巴都咧到耳朵背后了。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这张家,也真是奇葩,天天有新鲜事!

张鸣曦前天帮白竹出头,让张树山休了刘杏花,还把刘杏花送去见官。

这才过了几天,白竹就送他好大一顶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