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还不忘内涵一下张树山,希望能刺激他站出来帮自己撑腰。
两个孩子见他们娘坐在地上捶地大哭,忙跑上去,抱着刘杏花一起大哭。
三人放声大哭,哭声直上干云霄,屋顶笼罩着愁云惨雾,外面不明所以的还以为这家死了人呢!
一时哭的哭,喊的喊,场面混乱无比。
张鸣曦皱眉望着刘杏花撒泼,不知道是该一拳头砸死她好呢,还是一脚踢死她好,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宴宴机灵,轻轻拍了一下胡秋月的肩膀,转身往外跑。
刘杏花泪眼朦胧中,见宴宴跑了,知道事情不妙,忙站起来,指着宴宴的背影大声道:“张鸣宴要去哪里?他去干什么?”
胡秋月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描淡写地道:“没事,你继续哭闹,继续撒泼,我们等得起。”
刘杏花一噎,生怕宴宴去找村长,身子一动,就想跑去抓他。
她一动,张鸣曦就跟着动,一把抓住她后颈,老鹰捉小鸡似的提着衣领往后一甩,重重撞到墙上,冷冰冰地道:“别想跑!自己做的恶自己负责,今天这事没有个说法,我就送你去见官!”
一听说要见官,刘杏花吓得脖子一缩,收了嚎哭,靠在墙上,望望张鸣曦,又望望张树山,一时打不定主意到底是继续撒泼还是赶快求饶。
这时三叔牵着大儿子张鸣凯,三婶抱着张鸣扬,跟在宴宴身后,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
“大嫂,怎么了?二嫂又欺负小竹了?”三婶跑得快,气喘吁吁地站在胡秋月身边,开口问道。
胡秋月叹了口气,转头对宴宴道:“宴宴,你抱着鸣扬,带着三个弟弟去三婶家玩,不要在这里。这里太脏了,小心污了孩子们的眼睛。”
宴宴答应一声,抱过张鸣扬,去拉张鸣辉兄弟俩。
刘杏花死死攥着张鸣辉不松手,张鸣辉想保护他娘,甩开宴宴的手,挡在刘杏花身前,大哭着道:“我不去,你们不要欺负我娘!”
胡秋月沉着脸道:“二叔,你真的要让孩子们亲耳听见他娘做的恶毒事吗?”
张树山走过去,一把拉过张鸣辉,温声道:“你带着弟弟去三婶家玩,放心,没人欺负你娘。”
刘杏花听张树山说没人敢欺负自己,一副要为自己撑腰的语气,放下心来,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张树山冷着脸,并不看她,扯过张鸣辉,送到宴宴跟前,低声道:“跟着二哥去三婶家玩,要听话,带好弟弟,我不喊你不准回来。”
张明辉回头望了刘杏花一眼,刘杏花嘴皮一动,不敢说什么,挥挥手,让他快走。
宴宴带着几个孩子,带着蛋黄,一起走了。
胡秋月叹气道:“小竹,现在没有外人,你把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好好说给你二叔三叔三婶听。”
白竹喊了一声三叔三婶,还没说话眼泪就淌了下来。
张鸣曦忙伸手给他揩了一把眼泪,心疼地道:“我小竹遭了大罪,我来说吧!”
不得他开口,白竹攥着他的手,摇头道:“不,我自己说。”
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激荡的心情,口齿伶俐地把自己怎样上山挖竹笋,刘杏花怎样跟着自己,一步步把自己逼到后山,自己被刘大根和王麻子打晕,弄到牛车上要卖给老鳏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声音清脆,不慌不乱,条理清楚,语音颤抖,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哽咽,但事情的经过说得清清楚楚。
张鸣曦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这时再听,仿佛身临其境,一颗心砰砰直跳,比白竹还紧张,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紧紧攥着白竹的手,心疼得要死。
三婶一听,大惊失色,伸手抚了抚白竹后背,以示安慰,忍不住道:“二哥,你听听,二嫂做的是人事吗?小竹是侄夫郎,别说他乖巧懂事,轮不到她说。就算再不乖,再不懂事,可以教他,哪怕骂他几句也可以,怎么能伙同外人卖他呢?我们都是有儿女的人,如果别人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我们又该怎么办?”
刘杏花生怕三婶又扯到女儿红玉身上,勾起张树山的怒火,怒目圆瞪,大骂道:“贱人,干你什么事?要你在这多嘴多舌?”
她怨毒地盯着三婶骂道:“你想试试是什么滋味,让你家的小哥儿被人卖一次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