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讥笑道:“你也忒小心了。你听他那鼾声,睡得死狗似的,别说小声说话了,只怕在他耳边打雷,他都听不见。”
刘大根轻笑一声:“让他睡吧,明晚就不能睡得这么爽了。”
“明晚人家入洞房,你怎么知道他不爽?只怕爽得哇哇叫!”
王麻子淫笑道:“本来想弄弄的,那张破脸划得鬼似的,搞得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不知道明天那老鳏夫怕不怕他的鬼脸,会不会临时反悔?”
“他的脸结痂了,快好了。明天晚上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我们拿了钱就走,管他那么多!”
王麻子说到这些就兴奋,淫笑了几声,还要再说,刘大根打了个哈欠道:“睡觉吧,小心把他吵醒了。明天机灵点,看紧些,别让他跑了。”
“放心,他敢跑我打断他的腿!”
“得了吧!腿打断了还怎么卖得出去?”
俩人嘀咕了几声,终于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白竹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一动不动地扯着细鼾,直到身后两道鼾声此起彼伏,他才放心地躺平身子,黑暗中睁开眼睛。
夜深了,月亮升到中天,明亮的月光从垮塌的屋顶射进来,照在三人身上。
白竹眼睛里发出仇恨的光,冷冷地望着地上睡得死狗似的两坨人渣。
他心思急转:怎么办?
跑!
跑是肯定要跑的,再不跑就晚了!
得好好谋划一下,否则他一个小夫郎跑不出两头恶狼的利爪!
想到自己遭受这么多痛苦,都是拜他们所赐,白竹热血上涌,恨不得跳起来一刀一个,杀了他们!
可是没有刀!
再说了,他也不敢杀人。
武力不是好办法,就算偷袭打倒了一个,另外一个醒来,自己万万不是对手。
白竹皱着眉头,脑子急转,想出来几百个方法,又被他否定。
要不等刘大根走后,想法子甩脱王麻子,跑掉?
不行,自己人生地不熟,身上没钱,只怕要不了一天就会被追上。
若是再被逮住,不但跑不了,只怕小命难保!
赶快想个稳妥点的法子,等天亮就来不及了,白竹心里烦躁,手心出汗。
他恨自己太没本事,烦躁地摊开手心在裤子上擦汗。
手一动,裤子地响了一下。
什么声音?
白竹伸手往口袋里一摸,摸到一把树叶子!
想起来了,是黑木树叶!
因为树叶轻,刘大根没有发现,他也忘了。
白竹摩挲着树叶,马上有了主意,一阵兴奋,又一阵心慌。
慢慢来,成败在此一举,千万不能出差错!
白竹抓出一把树叶,放在掌心里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