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月他们还没回来,他刚刚打开院门就听见猪羊在没命的叫唤,才想起来中午没喂牲口。
他叹了口气,平时看着白竹忙忙碌碌,家里顺顺当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以为家里本该如此。
现在自己一个人在家,啥都做不好,连牲口都忘了喂,搞得鸡飞狗跳的。
张鸣曦暗暗庆幸胡秋月他们还没回来,否则看见牲口饿成这样子,又得唠叨他。
他忙跑到灶屋手忙脚乱地烧着火,煮好的猪食还有,他热了一大桶,提去喂了牲口,又给两只羊添了干草,牲口忙着吃食,安静下来了。
张鸣曦舒了口气,又给蛋黄的狗食盆倒了半瓢猪食。
谁知蛋黄过年天天啃骨头,吃有油水的剩饭剩菜,嘴巴养刁了,看见盆里的猪食,闻都不闻,摇着尾巴跑到院子玩去了。
张鸣曦气得骂了一声:“臭狗,你还挑食。不吃算了,饿着吧!”
蛋黄理都不理他,宁可饿着也不吃猪食。
张鸣曦没了办法,本想饿它一顿,治治它的臭脾气,又想到白竹一向心疼蛋黄,待会回来见蛋黄没吃的,不知有多心疼呢。
想到白竹皱着眉搂着蛋黄抚毛的样子,张鸣曦硬气不起来,只得拉开碗柜,在里面扒拉了一下,找出半碗剩饭,用开水泡了,倒进狗食盆里,喊蛋黄进来吃。
蛋黄看见剩饭,冲张鸣曦“汪”了一声,满意地摇摇尾巴,低头吃了起来。
看看天色不早了,张鸣曦把院子里的衣服收进来折好放进箱子里,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眼巴巴地望着院门。
奇怪了,自己长这么大,以前也有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忙忙碌碌的,怎么不觉得难熬呢?
怪只怪过年没事干!
怪只怪白竹不在家!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忙好笑地摇头:不是他自己心心念念地让白竹出去玩玩的吗?怎么现在又怪起白竹来了!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树梢,院子和远山镀上了一层暖黄色,天快黑了,娘他们差不多该回来了。
张鸣曦想到白竹走了那么远的路,一到家就要忙着做饭,不免心疼,得做好晚饭等他们回来。
他懒洋洋地走到灶屋一看,冷锅冷灶,不知道晚上弄什么吃。
中午他们都吃饱了,晚上应该吃点稀的,面条,米汤之类的最合适。
可是他不会擀面条,光喝米汤又怕他们吃不饱。
想了想,他抓了一把米,先熬米汤。
等锅开了,他拿了一些馒头和剩菜放在蒸笼里,架在锅上蒸。
他们想喝米汤也行,想吃馒头也行。
这下他不觉得无聊了,忙忙碌碌地弄好了晚饭,跑到灶口添了一块干柴,让米汤慢悠悠地熬着,他又跑到院子里去等白竹他们。
这次没等多大一会儿,白竹他们说说笑笑地回来了。
听见说话声,张鸣曦忙跑过去一把拉开院门,喊了一声娘,眼睛望着白竹,如释重负地道:“你们总算回来了!”
胡秋月笑眯眯地边往家里走,边道:“你姐家今天接亲戚喝春酒,中午饭吃的时间有点长。吃完了,几个妇人夫郎又坐着聊天,回来晚了。”
张鸣曦没有心思听他娘说话,故意落在后面,偷偷伸手拉了一下白竹。
白竹抬头一看,见张鸣曦大狗似的,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一副讨要安慰的样子。
他又心疼又好笑,当着娘和宴宴又不好意思说什么,偷偷捏了一下他的大手以示安慰,笑着问道:“我们中午吃了好东西了,你中午吃的啥?”
张鸣曦被安慰到,高兴起来,邀功似的笑道:“中午在立维家吃的,姨父炒了好多菜。你快来看看,我做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