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送给他的银簪子,他舍不得戴,也舍不得摆出来,悄咪咪地收在大箱子里。

床尾靠墙放着四只大箱子,两只新的小些,两只旧的大些。

原来打算两个大箱子放被子,两个小箱子放俩人的衣服。

现在被子都抱出来铺床了,两个大箱子是空的。

两个小箱子一人一个,白竹的体己,银簪子,衣服,针头线脑都放在自己的箱子里。

张鸣曦的钱袋和衣服放在自己的箱子里,两个箱子都没有锁扣,可以随便打开。

当然除了他们自己,也没人来开他们的箱子。

擦好家具,打扫好卫生,时间快到半下午了,白竹干脆去烧水洗头洗澡。

他舀了满满一锅水,生着火,架了两块干柴进去烧着。

见水缸里水不多了,他挑起水桶去挑水,路过宴宴的小房间时,听见胡秋月在絮絮叨叨地骂宴宴。

白竹停下来听了一下,原来胡秋月才发现白竹给宴宴新铺了床。

她骂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懂事?你盖了你哥的被子,他们盖什么?”

宴宴小声解释道:“我说了不要的,是小哥坚持要给的。”

“他给你就要啊?长眼睛不会看事啊?你小哥是心疼你,总想满足你的心愿,你就不能……”

白竹听不下去了,自己一片好心,反害得宴宴挨骂,他挑着空桶跑到房门口,笑着给宴宴解围道:“娘,你不要说宴宴了,是我要给他铺床的。他这么大了,和你挤在一起睡不合适。以前是没有条件,没办法。现在新房子够大,宴宴有自己的房间,该分床睡了。正好这床被子太厚,鸣曦嫌热,给宴宴盖正合适。”

胡秋月见白竹护着宴宴,叹了口气道:“宴宴跟我说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岂能不同意?只是你们一定别冻着了。今晚试试,如果冷,就还是让宴宴跟我睡,你们把厚被子抱回去盖。”

说着,望着宴宴道:“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和我睡一床怎么了?”

白竹见她又开始要说车轱辘话,忙打岔道:“好好,娘,放心。如果我们今晚睡得冷,就抱回厚被子盖。宴宴,我要烧水洗澡,你去看看火。对了,你的被套有点厚,不知道能不能晒干。你烧个火盆端出去放在下面。这样上面太阳晒,下面火盆烤,应该能干。”

宴宴正被胡秋月叨叨得心烦,也因为占了白竹的厚被有点心虚,听见白竹喊他干活,无异于抓到救命稻草,忙跑出来端着空火盆去灶屋了。

直到这时,除了张鸣曦,家里的三个人都知道了宴宴要分床睡的事。

至于张鸣曦,白竹并不担心,自信能搞定他,大不了多给他一些好处罢了。

趁着大太阳还在空中晃悠,白天温度高,热乎,白竹烧了几大锅热水,和宴宴洗了头,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两个人从里到外散发着皂角的香气。

白竹时不时的去摸被套。幸亏上面晒,下面烤,太阳还没下山,被套就干了。

俩人收好被单被套,重新铺好床,干净的床铺给人的感觉果然不一样,看着就喜欢。

白竹把晒好的被子抱进来,喜被铺在下面,旧被搭在上面。

第222 章 让我闻闻

晒过太阳的被子散发着太阳的香气,干爽暖和,手伸进去都热乎乎的,晚上盖着应该不会冷的。

收拾好床铺后,太阳已经变成一个红彤彤的大圆球溜到山边了,院子里笼罩着夕阳毫无热力的黄白色光辉。

冬天天黑的早,太阳一下山很快就天黑了。

白竹想趁着天没黑完,早点做晚饭,免得天黑了看不见,还得点灯,费油。

院子里的阳光一点点变小,被淡,最终消失,太阳不动声色地溜下山了,院子里一片寂静,张鸣曦还没回家。

白竹一边炒菜,一边竖起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担心张鸣曦回来叫门没听见。

白竹担心太晚了会冷,又担心待会儿天黑了看不清路,心里埋怨张鸣曦干活太贪,天晚了还不知道回来,想去迎迎他。